物质丰富、技术精湛是酿造的基础_调制酿造


  氏族社会的末期,由于生产丁具的改进,生产力提高了,农业产品有了剩余,酒自然也产生了。晋人江统在其《酒诰》中说:“有饭不尽,委余空桑,郁积成味,久蓄成芳,本出于此,不由奇方。”这说明,人们的生活相对提高了,食物有了剩余,有饭不尽,放之野外,发酵生津,尝之芳香,酒便应运而生。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古者仪狄作酒醪,禹尝之而美,遂疏仪狄。”这一时期出现了酒。

  生活在我国黄河中下游的夏部落,由于金石工具的广泛应用,生产力发展较为迅速导致私有制的产生与强化,剥削的出现,部落产生了分化,社会分离出自由人和奴隶,进入阶级社会,出现了奴隶制的国家——夏。为庆祝这一胜利,便“大饷诸侯于钧台”。这是大型宴会的开端。禹曾尝仪狄作酒醪之美,他的儿子设国宴,置酒众饮更是可能的了。

  古云:“杜康造秫酒。”杜康即为少康,此时已由自然酒发展到人工造酒了。

  酒足饭饱的产生,丰富了人们的生活,也影响到人们的身体,随着历史的发展,它的影响也在向纵深发展着。

  到了商代,酒更普遍了,做酒已有成套的经验。《尚书·商书·说命下》中说:“若作酒醴,尔惟麴;若作和羹,尔为盐梅。”酒的广泛饮用也引起商统治者的高度重视。

  周武王一举将商纣灭掉,建立了周王朝。为汲历史教训,使其周王朝统治更加稳固,周公作《酒诰》以警之。这可折射出当时酒业的发达,酒市场的繁荣,酒艺的精湛,酒的影响力之大。

  随着政治、经济、文化的向前发展,作为经济和文化的组成部分的酒,也在不断发展。西周初的统治者,想以《酒诰》控制酒的蔓延,但事实上做不到这点。从大量的文献中可以看出,酒的发展是十分迅速的,与夏商比较,有过之无不及。从酿制到饮酒有一套较完整的标准与要求。

  酒官员——“周礼天官酒正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酒品种——“辨五齐之名,一日泛齐,二曰醴齐,三日盎齐,四日缇齐五日沈齐。”

  酒用途——“辨四饮之物,一日清,二日医,三日浆,四日酏。”

  祭祀标准——“凡祭祀以法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大祭三式,中祭两式,小祭壹式,皆有酌数,唯齐酒每式皆有器量。”祭祀等级不一,用酒数量不同。

  待宾客——“共宾客之礼酒,共后之致饮,于宾客之礼医酣糟,皆使其士奉之。”意思是说礼酒是专供宾客之用,酒正以奉王,士奉宾客。

  特供对象——“凡饷士庶子,饷耆老孤子,皆共其酒无酌数。”意思是宴请死于王事的遗孀和孤子,念其父兄有功,不计其数量,以醉为度。

  赠酒凭单——“掌酒之赐颁皆有法以行之,凡有秩酒者,以书契授之。”意思是秩酒是规定数量的,以书告之其数量,以契作为取酒的凭据。

  奖惩标准——“酒正之出日入其成月入其要小宰听之,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之饮酒不会以酒式诛尝。”意思是酒正是掌管酒之政令,供美酒者尝,供恶酒罚。

  服务人员——“酒人奄十人,女酒三十人,奚三百人。”这里说专门奉酒的男女奴隶的数量。女酒通晓酒,如祭祀用的五齐三酒,供宾客用的礼酒,遇事专奉之。女酒与奚都是同样的职务。奄人也属府史之类,而不能称士。

  司职帝王家——“掌共王之六饮,水、浆、礼、凉、医、酏,入于酒府。”水为清冷之物,可以和酒,浆为米汁,礼则稍厚之物,凉再杂以发酵之物为医,酏为薄粥,这一些都为饮料,属酒正掌管。

  供酒等级——“辨三酒之物,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三酒指的是人们饮的酒,五齐是祭祀用酒。所以,扬谓事者,方有事于糟漉;所谓昔者,熟之可以久;所谓清者,澄之可以饮。“凡酒修酌。”此酒为人饮,所以注意修治。

  公元前770年至公元前221年为我国历史上的春秋战同时期。由于铁制工具的使用,生产技术有了很大的改进;农民生产积极性的提高,使生产力有了很大发展,物资财富大为增加,这就为酒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物资基础。所以,春秋战国时期的文献对酒的记载很多,可见酿酒业有一定之规。

  ——《诗经·小雅吉口》:“以御宾客且以酌醴。”醴,酒的一种,系甜酒。

  ——《诗经·大雅旱麓》:“‘瑟彼’玉瓒黄流在中。”黄流,即用来参和郁金香酿成的酒,郁金香如金色,故该酒亦称黄流。

  ——《诗经·大雅江汉》:“厘尔圭瓒秬鬯一卣。”柜鬯,系用黑黍酿的酒。

  ——《礼记·月令》:“孟夏之月天子饮酎用礼乐。”酎,重酿之酒,配乐而饮,是说开盛会而饮之酒。

  ——《礼记·礼运》:“元酒在室醴酸在户粢缇在堂澄酒在下。”

  ——《礼记·内则》:“于事父母妇事舅姑(金亶)酏酒……”

  ——《礼记·大射仪》:“又尊于大侯之乏东北两壶献酒。”献,应读作沙,沙酒是在五齐之上的一种酒。

  ——《春秋纬·酒》:“酒者乳也,王者法酒旗以布政施天乳以哺人。麦阴也,黍阳也,先渍麯而投黍是阳得阴而沸,故以麯酿黍为酒。”

  ——《素问·汤液醪醴论》:“黄帝问曰:为五谷场液及醪醴奈何?岐伯对曰:必以稻米炊之,稻薪稻米者完稻薪者坚。帝曰:何以然?岐伯曰:此得天地之和,高下之宜,故能至完伐取得时,故能至坚也。”意思是,风调雨顺天地之和,加上土地高下适宜,才能有稻子的好收成,然后才能化稻米之津为酒。

  ——《礼记·郊特牲》:“缩酌用茅明酌也。”“酸酒涚于清汁献浼于醆酒。”“猷清与醆酒于旧泽之酒也。”泽,应读为酵,即是后来的醳酒。旧是指陈久之意。

  公元前221年,秦王赢政统一了中国,结束了春秋战国以来几百年的分裂局面。秦始皇接受丞相李斯的建议,除秦记、医药、人筮、种植之书外皆烧之。酒的制造与使用的记述属于医药书类,自然也就保存了下来。

  由于秦王朝的苛暴,只统治短短的十五年,就被农民起义军推翻了。公元前202年,刘邦建立汉王朝,汲取秦失败的教训,采取了与民休息的政策,农业、手工业得到迅速发展,出现“都鄙廪庾尽满,而府库余财,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由于经济的繁荣,酿酒业自然也就兴旺起来。

  事实也证明了酒的应用更广泛了。东汉名医张仲景,被尊为我国的医圣,他著有《伤寒杂病论》,成为中国医药宝库中的一颗名珠。在治伤寒少阴病,他建议用苦酒汤主之。在妇人杂病证并治中说:“妇人六十二种风及腹中血气刺痛,红兰花酒主之。”红兰花酒,即红花酒,除治妇人此病外,还能治跌打损伤之瘀血作痛、妇女痛经、月经不利、闭经等症。可见汉代名医用酒疗病的水平之高。

  东晋,南朝比北方相对安定,加上北方人民带着先进生产技术南迁,生产力发展较快,粮食产量大大提高,养蚕一年四、五熟,手工业发展也较为迅速。北朝,由于实行“屯田”“均田”,生产力也有很大提高。反映在科学文化上,北魏农业科学家贾思勰著的《齐民要术》十卷九十二篇,为我国最早的完整的农学著作,水平很高,影响甚大。该著作除对种植、饲养作了大量的论述外,还对酒的酿造作了详细记载。

  西晋,嵇含,字君道,居巩县豪丘,自号豪丘子。永兴中累官襄城太守,性通敏,所著《南方草木状》,叙述最为典雅。在该著中记述一种女酒说:“草麯南海多矣,酒不用麯蘖,但杵米粉杂以众草叶治葛汁涤溲之,大如卵,置蓬蒿中荫蔽之,经月而成。用此合糯为酒,欲刷饮之,即醒犹头热涔涔,以其有毒草故也。南人有女数岁即大酿酒,即漉,候冬陂池渴时,真酒罂中密固其上,瘗陂中至春潴水满亦不复岁矣。女将嫁,乃发陂取酒,以供贺客,谓之女酒,其味绝美。”

  西晋哲学家、医药学家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不少成方都夹以酒。例如:“治卒心痛方第八:桂末若干美末二药并可单用,温酒服;东引桃枝一把切,以酒一升煎取半升,顿服,大效;苦酒一杯,鸡子一枚,著中合搅饮之,好酒亦可用;苦参三两,苦酒升半,煮取六合,分再服;白鸡一头,治之如食法.水三升煮取二升,去鸡前汁取六合,内苦酒六合,入真珠一钱,复取六合内末麝香如大豆二枚,顿服之。”总之,葛洪所著各种药方,不少是配酒而服。酒在医药上的应用是酒的另一功效的展示。酒除了是宴用的饮品外,还是祛病治痛的药品。

  唐朝封建统治者,吸取隋短期就遭灭亡的教训,采取缓和与被统治阶级的矛盾,减轻赋税,实行均田和租、庸、调制度,调动了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再加上兴修水利,改革生产工具,使全国农业、手工业发展非常迅速。郑启在其所著的《开天传信记》中描写:“左右藏库,财物山积,不可胜较。”由于物资财富的增加,粮食的储积,自然为发展酿酒业提供了前提。

  酒的发展与广泛应用,反映在这一时期的典籍中。

  “开皇三年,帝入新宫。先是尚依周末之弊,官置酒坊收利,至是酒坊与百姓共之,远近大悦。”(《隋书·食货志》)

  其他与酒有关的著作也不少,现选代表性的有:《醉乡日月》《岑表录异记》《投荒杂录》等。

  一一《醉乡日月》唐,皇甫松撰。松,字子奇,该著记述了“霹雳酒”:“霹雳酒:暑月雷霆时,收雨水淘米炊饭酿酒,名日霹雳酒。”

  ——《岭表录异记》唐·刘恂撰。恂,昭宗时官广州司马。所著《岭表录异记》,记载博瞻,文字占雅。该著中记有“南中酒”。他说:“南中醒酒,即先用诸药,别浊漉粳米,漉干旋入和米捣,熟即绿粉矣。热水溲而团之,形如锫链,以指中心刺作一窍,布放箪席上,以枸杞叶罨之,其体候好弱一如造麯法。既而以藤蔑贯之,悬于烟火之上,每醖一年用几笛饼子,固有桓准矣。南中地暖,春冬七日熟;秋夏五日熟。既熟贮以瓦瓮,用粪扫火烧之。”

  ——《投荒杂录》唐·房千里撰。千里,河南人,字鹄举,官高州刺使。在该著中记载中种新州酒。他说:“新州多美酒,南方不用麯蘖,杵米为粉,以众草兼胡,蔓草汁溲,大如卵,置蓬蒿中荫蔽经月而成,用此合濡为酒。故剧饮之后,既醒犹头热涔涔。有毒草故也。”

  可见唐代的酒业遍及全国,而且种类繁多。

  由于五代十国分裂局面的结束,社会较为安定,北宋的经济有了较快的发展出现了种无虚月,一岁所资,绵绵相继的繁荣局面。南宋时期,由于兴修水利,改良农田,也出现了苏杭熟,天下足的景象。文化和科学提高较快,活字印刷、航海指南针、火药三大发明,都出现在这一时期。上述都为醇酒业的发展提供了条件。酒对宋人来说,是不可缺少的物资,因而,在两宋的文献和各种文字作品中,反映酒的甚多。

  ——《酒小史》宋·宋伯仁撰。伯仁,号雪岩,广平人,一作湖州人,嘉熙时为盐运司属官。所著记载一些酒名,共100余种,如:汀州谢家红、滎阳土窟春、杨世昌蜜酒等。

  ——《酒边词》宋·向子諲撰。子諲,字伯恭,临江人。该著分上下两卷,上卷曰江南新词,下卷曰江北旧词。胡寅为序称:“退江北所作于后,而进江南所作于前……玩其词意。”他在该著《酒边词·江南新词·满江红》中写下这样的词句:“雁阵横空,江枫战几番风雨。三有意,作新秋令,欲鏖残暑。篱菊岩花俱秀发,清芬不断来窗户。共欢然一醉得黄,仍叔度。”作者借酒表达怀念江北的心意。

  元代酒的著作不少,代表性的有:《真腊风土记》《文献通考·论宋酒坊》《饮膳正要·饮酒避记》《安雅堂觥律》等,摘述于后。

  ——《真腊风土记》元·周达观撰。达观,温州人,所著《真腊风土记》,至为赅赡。论著中记载中种“美人酒”。他说:“美人酒于美人口中含而造之,一宿而成,尤奇。”

  ——《论宋酒坊》元·马端临撰。端临,字贵与,元初为柯山书院山长,历史学家。该著虽出元代,但论述的是南宋两浙的酒坊及税收情况。

  ——《饮膳正要·饮酒避忌》元,忽思慧撰。他在《饮酒避忌》中说:“少饮尤佳,多饮伤神损寿。易本性其毒甚也。醉饮过度,丧生之源。饮酒不欲使多,知其过多速吐之为佳。不尔,成痰疾。醉勿酩酊大醉,即终身为病不除。酒,不可久饮,恐腐肠胃,溃髓蒸筋,醉不可当风卧,生风疾;醉不可令人扇,生偏枯;醉不可露卧,生冷痹;醉不可接房事,小者面生(黑干)、咳嗽,大者伤脏湃痔疾;醉不可饮冷浆水,失声成尸噎;醉不可澡浴.多生眼目之疾。”

  该著还记述了制药酒的方法:“虎骨酒:以酥灸虎骨捣碎酿酒,治骨节疼痛风疰冷痹痛;枸杞酒:以甘州枸杞依法酿酒,补虚弱长肌肉,益精气,去冷风,壮阳道;地黄酒:以地黄绞汁酿酒,治虚弱,壮盘骨,通血脉、治腹内痛;羊羔酒:依法作酒,大补益人;阿刺吉酒(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解释说,烧酒亦称阿刺吉酒):味甘辣,大热大毒,主消冷,坚积,去寒气。用好酒蒸熬取露成阿刺吉酒。”烧酒创于元代,根据就在这里。

  1368年,朱元璋称帝于南京,国号明。明建国后,对发展农业生产十分重视,采取了与民休息的政策。朱元璋说:“天下初定,百姓财力但困,璧尤初飞之鸟,不可拔其羽,新植之本,不可摇其根,可安养生息之。”由于采取调动农民生产积极性的政策,明初至中朝,农业、手工业发展十分迅速。稻田每亩产谷三、五石,经济发展促进了商业繁荣。与此同时,科学文化同时也有较大发展。

  上述条件,为酒的酿造业提供了雄厚的物资基础。因此,明代典籍中,对酒的记载很多。

  “洪武二十七年八月,新建京都酒楼成,先是上以海内太平思欲与民皆乐,乃命工部作十楼于江东诸门之外,令民设酒肆其间以接四方宾旅。其楼有鹤鸣,醉錬讴歌鼓腹来宾重译等名,既而又增作五楼,至是皆成。诏赐文武百官钞命宴于醉仙偻。”(《明史·大政纪》)

  “永乐二年辛酉,敕甘肃总兵左都督宋晟,令诸屯多酿酒,探知虏冠将至,置毒酒及河井中,退而避之。”(《明史·大政纪》)

  “宣德三年五月,上出酒谕,示百官时郎官御史,以酣酒相继败,故作酒谕。”(《明史·大政纪》)

  从以上条款看,酒的利用是无处不适。

  明代,有关酒的著作很多,代表作有:《尊生八牋》《天工开物》《五杂俎》 《觞政》 《本草纲目》等。

  ——《尊生八牋》明·高濂撰。濂,字深甫,号瑞南,钱塘人。该著记述的酒多属药酒,对身体健康有益。因此,他在该著的开头就说:“此山人家养生之酒,非甜即药与常品迥异,豪饮者,勿共语也。”书中对桃源酒、香雪酒、碧香酒、腊酒、建昌红酒、五香烧酒、山芋酒、葡萄酒、黄精酒、白术酒、地黄酒、菖蒲酒、羊羔酒、天门冬酒、松花酒、菊花酒、五加皮三骰酒等的制造,作了详细的记述。现只将羊羔酒、松花酒的制作摘出。

  “羊羔酒:糯米一石,如常法浸浆,肥羊肉七斤,杏仁一斤煮去苦水,义同羊肉多汤煮烂,留汁七斗,拌前米饭,加木香一两,同酺不得犯水,十日可吃,味极甘美。”

  “松花酒:三月取松花如鼠尾者,细挫一升用绢袋盛之,造白酒熟时投袋于酒中心,井内浸三日取出漉酒饮之,其味清香甘美。”

  ——《五杂俎》明·谢肇涮撰。肇淛,字在杭,福州长乐人,万历进士,累迁工部郎中,博学能诗文。他在《五杂俎·物部三》中,对酒作了大量的论述。他说:“酒者扶衰养疾之具,破愁佐药之物,非可以常用也,酒入则舌出,舌出则身弃,可不戒哉?人不饮酒,便有数分地位。志识不昏,一也;不废时失事,二也;不失言败度,三也。余常见醇谨之士,酒后变为狂妄,勤渠力作,因醉失其职业者,众矣,况于丑态备极,为妻孥所姗笑,亲识所畏恶者哉?”

  “吾见嗜酒者,晡而登席,夜则号呼,旦而病酒,其言动如常者,午未二晷耳。以昼夜而仅二晷,如人则寿至百年,仅敌人二十也。而举世好之不已,亦独何异!”

  他对各种酒进行评论说:“酒以淡为上,苦冽次上,甘者最下,青州从事,向擅声称,今所传者,色味殊劣,不胜平原督邮也。然从事之名,因青州有齐郡,借以为名耳……京师有薏酒,用薏苡实酿之,淡而有风致,然不足快酒人之吸也。易州酒胜之,而淡愈甚。闽中酒无佳品。”

  他对酒的容量单位进行了考证:“古人量酒多以升、斗、石为言,不知所演戏几何。或云米数,或云衡数。但善饮有至一石者,其非一石米及百斤明矣。按朱翌杂记云:‘淮以南酒皆计升:一升曰爵,二升曰瓢,三升曰觯。’此言较近。盖一爵为升,十爵为斗,百爵为石。以今人饮量较之,不甚相远耳。”

  明代伟大的药物学家李时珍,在其所著的《本草纲目》中对酒作了大量记述:酒能“行药势,杀百邪恶毒气,通血脉,厚肠胃,润皮肤,散温气,消忧发怒,宣言畅意,养脾气,扶肝,除风下气,解马肉、桐油毒,丹石发动诸病,热饮之甚良”。对米酒又记述说:“酒,天地之美绿也。少饮则和血行气,壮阳御寒,消愁遣兴;痛饮则伤神耗血,损胃亡精,生痰动火。酒后食芥及辣物,缓人筋骨。酒后饮茶,伤肾脏,腰脚重坠,膀胱冷痛,兼患痰饮水肿、消渴挛痛之疾。一切毒药,因酒得者难治。又酒得咸而解者,水制火也,酒性上而咸润下也,又畏积惧葛花、赤豆花、绿石粉者,寒胜热也。”

  李时珍对烧酒另立一项,专作论述。烧酒,又称火酒、阿刺吉酒。他在《本草纲目》中说:“烧酒非古法也。自元时始创其法,用浓酒和糟入甑,蒸令气上,用器承取滴露。凡酸坏之酒,皆可蒸烧。近时惟以糯米或粳米或黍或大麦蒸熟,以甑蒸取。其清如水,味极浓烈,盖酒露也。辛、甘、大热、有大毒。过饮败胃伤胆,丧心损寿,甚则黑肠腐胃而死。与姜、蒜、同食,令人生痔。盐、冷水、绿豆粉解其毒。”烧酒主治:“消冷积寒气,燥湿痰,开郁结,止水泄,治霍乱疟疾噎膈,心腹冷痛,阴毒欲死,杀虫辟瘴,利小便,坚大便,洗赤目肿痛,有效。”“烧酒,纯阳毒物也。面有细花者为真。与火同性,得火即燃,同乎焰消。北人四时饮之,南人止暑月饮之。”

  《本草纲目》在酒的附方栏中记述了16个附方。例如在附方中记述:“晾怖卒死,温酒灌之即醒;蛇咬成疮,暖酒淋冼疮上,日三次;产后血闷,清酒一升,和生是黄汁煎服;丈夫脚冷,不随,有能行者,用淳酒三斗,水三斗,人翁中,灰火温之,渍脚至膝。常着灰火,勿令冷,三日止。”

  李时珍又在该目的“附诸药酒方”中,详细记述了69种药方。例如:女贞皮酒、天门冬酒、地黄酒、当归酒、菖蒲酒、人参酒、菊花酒、麻仁酒、虎骨酒、鹿茸酒、蝮蛇酒、五加皮酒、白杨皮酒、愈疟酒、屠苏酒等。对上述各种药酒的功能、治法,记述颇详。例如:“愈疟酒:治诸疟疾,频频温而饮之;屠苏酒:元旦饮之,辟疫疠一切不正之气;五加皮酒:去一切风湿瘘痹,壮筋骨,填精髓。用五加皮洗刮去骨煎汁,和米酿成,饮之;白杨皮酒:治风毒脚气,腹中痰痹如石。以白杨皮切片,浸酒起饮。蝮蛇酒:治恶疮诸瘘,恶风顽痹癫疾。取活蝮蛇一条,同醇酒一斗,封埋马溺之处,周年取出,蛇已消化,每服数杯,当身体习习而愈之。”由此看出,伟大的药物学家李时珍,对酒的研究是如此的深透,明了酒在药物中的重要地位。  明朝对酒的科学利用与精辟阐述,证明了酒的酿造与饮用在明代是深得其势,发挥了最大的效用。

  清统治者先后颁布了“除贱为良”和禁止“庄佃为仆”文告,在一定程度上调动了农民、手工业者的积极性,促进生产的发展和经济的繁荣。在农业方面,不但粮食产量有了较大的提高,而且桑茶、棉花、烟草等经济作物也有很大发展。手工业的规模日渐扩大,商业货物流通快畅。各省及大城市处处相通,不舍昼夜。酒业当然也是如此。

  当然,随着社会的进步,生产力的提高,人民生活的需求增大,酒的酿造科技也进一步提高,逐渐由手工作坊到大规模生产,进入工业化、程式化生产,到现代电子产品的导入,有的厂家从选料配方、制作工艺、调制,都进入电控程式化,除大大地解放了劳动力,减轻劳动强度外,缩短了新品种的开发与研究时间,关键是提高了酒质的稳定性,提高了产量,创造了更好的经济与社会效益,科学技术真正转化为生产力,更好地发挥了酒在社会生产中的积极作用与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