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唐人街:在曼哈顿传承华人文化香火


在世人眼中,纽约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在这里,多元文化相互交融,编织在一起。但行走在曼哈顿下城的勿街,还是有一番与众不同的感受。这里虽然与闻名世界的国际金融中心华尔街只是一步之遥,却可以看见琳琅满目写着汉字的招牌,街道两侧随处可见水果摊、熟食铺,耳边还能听到阵阵汉语方言的交谈,加上饭店中飘出中餐特有的香味,这些都会让你怀疑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这就是纽约曼哈顿唐人街,它是纽约最早的一座中国城,也是西方世界里最集中的华裔聚集地。中国人在这里即便完全不懂英语也不会有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感,因为人流中时不时就会出现熟悉的亚洲面孔。

当然了,这里也是纽约客们经常光顾的地方。对他们而言,唐人街似乎和这座繁华时尚的城市格格不入,而他们也总是在这里寻觅一些异域的东方元素:地道的中餐,便宜的新鲜蔬菜,中国味儿的礼品和装饰品,等等。

“中国城的建立其实是因为排华”

说到中国城的起源,还要追溯到19世纪中旬。当时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吸引了大批中国移民来到美国,后来,由于中央太平洋铁路建设工程,他们继续在这片土地上挥洒自己的汗水。当时,中国人吃苦耐劳,愿意接受较低的工资。然而,他们并没有得到当地人的认可。

“中国城的建立其实是因为排华,”纽约亨特学院亚裔研究和城市规划教授邝治中说。“当时美国社会对中国人普遍存在歧视。所以可以说中国城是隔离的产物。”

在唐人街的美国华人博物馆里,核心展览的一组图片就为我们讲述了这段辛酸的历史。1882年,美国总统切斯特·阿瑟签署了《排华法案》,对中国移民及其亲属入境加以限制。就算已经入美的中国移民,当时的法律也限制他们成为合法的美国公民。因此在美国,他们永远只是“外国人”,只能通过做底层的工作糊口,如洗衣工、洗碗工等等。

直到1943年,《排华法案》才被废除,但对华人的歧视仍在继续。直到几十年后,他们才在大洋彼岸得到和别国移民类似的待遇,在这片远离故乡的土地上安家立业。

“从20世纪60年代起,唐人街的规模有了巨大的扩张,”邝教授说,“这里逐渐形成以家庭为根基的一个小社会。而之前,由于华工的家人无法赴美,华人在这里可以说是无根无源。而华人们在这里聚集,也主要是因为这里的工作机会。”

许多华人来美之后由于语言不通,并不能顺畅地融入美国社会,而唐人街这时就为他们提供了一片温润的土壤。他们可以在这里过着和国内类似的生活,而同时也在这儿组建家庭,生儿育女。他们的孩子,也成了美国社会的一分子。

其实多年以来,在美华人的群体中出现了不少各个领域的名人:这其中有科学家,如杨振宁;有功夫高手,如李小龙;有体育明星,如关颖珊、林书豪;也有政坛风云人物,如赵小兰。他们的存在让美国这个多元的社会多了另一种可能,也为当地社会做出了独有的一份贡献。

今日的曼哈顿唐人街早就不能跟早期那片单纯的华人的聚集区同日而语。这里有历史,也有风景。漫步在中国城的街道上,经常可以看到拍照的游人、排队等候的食客,还有满脸写着好奇的漫步者。中国城的繁荣,在纽约这座大都市的发展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新中国城悄然兴起

在国内的大城市中,市民无论是租房买房,都很看重交通是否便利。到了纽约,情况依然如此。地铁7号线沿线的终点,皇后区的法拉盛近年来悄然兴起。

“随着来纽约的华人增多,曼哈顿中国城承载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房租上涨,大家也支付不起了,”邝教授说。“刚开始时,这些华人是到中国城来上班,在别处居住。这样最方便的方式就是住在地铁沿线上,因此中国人首先慢慢聚集的另一个区域就是法拉盛。”

地处法拉盛主街道的皇后区图书馆中,就设有中文图书区,供当地华裔参阅。这里还经常为中国移民开办形形色色的活动,帮他们更快地融入当地社会。

法拉盛图书馆副馆长邱辛晔为我们介绍,图书馆会举办讲座,为刚搬迁至此的华人解决生活上的困难,如医疗、教育等等。

邝教授说,当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之后,就会想搬离老的中国城,因为想要更大的空间,想要更好的教育系统。“而皇后区的法拉盛就是这样的一个社区。所以经济条件好一些、想要更好的教育体系的华裔就会去法拉盛。”

近年来纽约兴起的中国城不是只有法拉盛,布鲁克林区的第八大道现在也是著名的华埠。虽然华人们居住不像以往那样集中,但仍然紧密相连。新中国城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正在行驶或等待出发的唐人街通勤小巴。

中国文化的香火在大洋彼岸持续传承着。不仅在纽约,在美国其他地方也是如此。而中国城就好像一座桥梁,联系起中国移民和他们的新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