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酿菜饮食风俗


酿菜是客家三大名菜之一,它早已名声在外香飘四海。由于南方稻多而麦少,又盛产各色蔬菜,在这里定居的客家人便把豆腐、苦瓜、茄子等当作饺皮酿进肉馅再行烹煮,发现味道远比两者分开食用要鲜美得多,于是便成就了这道本地人百食不厌的客家名菜。

有趣的酿豆腐传说

据说早前有两个梅县人,两人非常要好,一天,两人在兴宁县城相遇,相邀到饭店吃饭,在商议吃什么菜时,一位说吃猪肉,另一位说要吃豆腐,两人互不相让争吵起来,店家怕他们吵翻没得生意做,便想出一条计策:用剁碎的猪肉拌上鲜美的佐料,然后酿进一块块豆腐,先煎后煮,弄得又香又甜,两人吃后赞不绝口,觉的单独吃其中任何一样的味道都没法和它相比。从此,酿豆腐逐渐传开成为广大客家人餐桌上的美食。

“玉女含珠姿态高,润滑白嫩展风骚。孙文误解客家话,羊斗虎好美菜肴。”酿豆腐还有一个少为人知的外号,叫做“羊斗虎”,关于这个名称也流传着一段佳话。

1918年夏孙中山先生到广东动员援闽粤军总司令陈炯明北伐抗段,途经梅县松口镇视察,在松口逗留时当地乡绅设宴招待,席间,孙中山先生夹起一块客家酿豆腐吃起来,觉得味道特别可口,便询问此菜菜名。一位当地乡绅用带客家口音的白话回答,把“酿豆腐”发音说成“羊斗虎。”孙中山先生听后高兴地说:“羊斗虎,好。羊也敢斗老虎,革命就需要这种精神,真值得我们钦佩啊!”这个有趣的误会,又给客家酿豆腐增添了一个带三民主义革命色彩的别名。

独特的烹制手法

客家酿菜做法独特,烹制手法也多样。通常酿菜的馅料以各人口味或家庭丰俭而定,一般采用五花猪肉,配上少许香菇、鱿鱼、虾仁等剁碎成馅泥。以酿豆腐为例,将馅泥酿进火柴盒大小的豆腐块中,用植物油熟炸再转煲即可食用。蕉岭人喜用海乌咸鱼或鸡蛋瘦肉作馅,南雄人喜用竹笋五花肉,惠州人则用梅菜瘦肉作陷。福建连城有著名“四堡酿豆腐”,浓香软嫩,清爽可口,吃后不忘。寺庙膳食中的斋酿豆腐,馅料为花生仁、韭菜、葱白、腐竹,植物油炸、煎、煮均宜,香味四溢,齿颊留香。烹制手法上,有煮、炸、煎、蒸,红烧等,有半煎半煮的,也有打火锅的,五花八门、风味殊异、各具特色。

无菜不能酿的饮食文化

客家人在历史上经过五次大迁徙,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有人形容客家饮食:“取之于山野,烹之于征途,映日月星辰,染风霜雨雪。”客家人在南迁途程中,千里迢迢,跋山涉水,餐风饮露,历尽千辛万苦,到了客居地又需要白手起家,逐渐养成一种坚韧耐劳、向外发展、敢于冒险的品格。从中原迁徙自南方的客家人,因思念家乡美食,或是制作节日食品时,迁移的当地没有包饺子用的面粉,只好就地取材,用不同的原料、蔬菜等代替饺子皮包裹馅料。由于是就地取材,有什么就酿什么,没什么选择余地反而造就了酿菜的多样化,酿豆腐、茄子、苦瓜、腐竹、鸡蛋、芋头、青蒜……形成了无菜不能酿的客家酿菜饮食文化。而酿豆腐、酿茄子、酿苦瓜是其中的佼佼者,更被称为“煎酿三宝”。很多菜馆为迎合客人不同口味,通常不只上一道酿菜,而是端上一个“煎酿三宝”拼盘。

客家围屋里的传统美味

客家酿菜味道好与客家人的生态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这道香溢客家围屋的美味佳肴选料讲求野生家养粗种的食物,即没有污染的“绿色食品”,烹调采用煮、煲、蒸和炖的方法居多,不破坏食物的营养与纤维;而且一般用生葱熟蒜调味,极少添加甚至不加过重过浓的佐料。山间溪水里的小鱼、小螃蟹,竹林鲜笋、田头野菜,当地产的芋头,自晒的腊肉,山上的野葡萄酿的酒,自制的酸菜煲鸡汤,客家人吃的传统食物全都是产自田园林间,虽然算不上什么名贵“山珍”,但是味道甘甜,入口醇香,有食物最朴实无华的风味。

尤其是客家酿豆腐,酿豆腐之于客家菜呢,恰如秦琼与尉迟恭,与盐鸡一左一右把守住客家菜的大门。虽说到底还是肉末烧豆腐,可是换了个形式,把豆腐中间挖个洞,塞些肉末进去,于是就比肉末单纯与豆腐块同烧显得隆重许多;而味道上,因为肉末中添加了很多辅料,且肉末紧紧与豆腐镶嵌在一起,所以味道层次自然丰富许多。夹带炖、煲、煎、煮、炸各种烹饪技艺,充分体现了“田园之美,山野之根,河塘之鲜”的客家饮食文化特色。客家娘子会一做一大盘,配上一壶客家黄酒,便是神仙都要垂涎的乡野美味。

酿菜饮食风俗传播

客家酿菜文化随着客家先民迁移、定居的足迹,在闽、赣、粤一带遍地开花,更远至港澳台以及世界其他八十五个国家和地区,在不同的地方与当地生态环境相融合,又形成了各自的特色。客家饮食从形式到内容,在新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将汲取更多时代信息,得到充实和完备,更加丰满而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改革开放,在客观上为客家大三角的全面融合提供了历史契机,发达的交通,频繁的经济往来,使大三角民系之间联系纽带日益强化。“经济一体化”、“泛珠江三角洲”等为客家酿菜饮食文化传播铺平了道路。客家三地(赣南、闽西、粤东)饮食文化相互交融,其结果是多元饮食文化互相汇聚,客家饮食风俗随晋代开始的迁徙之浪,从中州卷到岭表,从岭表卷到南洋,从南洋卷到旧金山,最后渗进了世界上每一块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