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渔业民俗


生产民俗,是人们在生产实践活动中产生并形成的乡土风俗。

天津是集工业、商业和贸易为一体的港口城市。优越的地理环境和丰富的自然资源为天津农、林、牧、副、渔、盐业和手工业的发展提供了条件。其中,作为经济支柱之一的渔、盐、手工业享誉国内外。随着元代漕运的发展,天津的经济日趋繁荣,手工业发展迅速,尤其是开埠以后,帝国主义的经济入侵又从客观上刺激了天津民族工业的产生和发展。到了清朝末年,天津已成为运河沿线的商贸大都会和华北地区民族工业的重要基地,独具天津特色的生产民俗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产生并传承的。

渔业

天津位于九河下梢,临河傍海,滩涂非常广阔,水产资源十分丰富。明代渔业已初具规模,清初禁海后曾一度萧条。清康熙年间海禁渐开,渔业发展迅速,渔、商(海上运输)兼作,盛极一时。民国以后,因海域不靖及渔行重利盘剥等原因,逐渐凋敝。20世纪50年代后,渤海沿岸渔业得到恢复和发展。但由于捕捞过度,加之环境污染,出现资源衰减。近几年来正通过禁止滥捕、治理环境等措施保护水产资源,并大力发展养殖业,使渔业生产健康有序地发展壮大起来。

渔业生产主要包括海洋捕捞和淡水捕捞两种。渔民分布以塘沽、汉沽、宁河等地为主要聚集地,另外在市内海河流域一线有部分零散型的渔民分布。在长期的渔业生产中,渔民们无论在渔船、渔具的制作,还是在水产的捕捞、养殖、加工等方面都形成了一整套习俗惯例。渔民还多以都市的民风民俗为时尚,所以在生产和生活中带有城市化的民俗特色。

渔船

渔船,是渔业生产的基本工具。渔业用船主要有用于远海作业的打网船和拉网船;用于浅海作业的插网船、棍网船、钩船;用于内河作业的张网船和帮摇、划子等小型船。旧时,渔船多为篷船。俗称“脚子”的打鱼船,是一种单篷船,船头设一小篷,桅篷之外,还有6支橹桨;俗称“大改秋”的渔区运输船有3桅3篷。船篷即船帆,渔民忌用“帆”字,因其与“翻”谐音,故以“篷”代之。船篷用白细布做成,幅与幅之间用粗麻绳连结,横以竹竿节节撑起。

渔船起航称“出海”,返航称“收山”、“归山”;船行离岸近叫“走得矮”,船行离岸远叫“走得高”;称一船之主的船长为“老大”、“艄公”,大副为“二板儿”,其他船员则统称为“伙计”。旧时,渔船私有,比较大的渔户拥有十几条渔船,一般渔户有一二条渔船,相当多贫困渔户既无渔船也无渔网。人们将有船有网的渔户称为“板主”或“养船的”。贫穷的渔民可以向板主租赁渔船和渔网,每日所得与板主分成,或者签约商定一年上交的收获量。有不少板主是专靠养船起家而发迹的。

排船造底

渔民们视船如家,对渔船倍加宠爱,他们每造一条船,就像城市居民或农民盖新房一样隆重。造船要选择吉日,排船造底那天,即为船的生日。这天清晨,船主要请6名身强力壮的青年人同时敲起6面”铜锣,随锣声响起之际还要鸣放鞭炮,同时,在工地上插挂一面三角神旗,神旗周围再插挂红旗。中午,造船工匠和船主一家一起吃捞面,有钱的渔户还要办酒席。这一天,要给新船起名。船名有经过深思熟虑拟定的,也有把当时所见到的人情物态定为船名的,因而雅俗不一。如果渔船易主,船名不变,并且要把船的生日转告渔船的新主人,新主人同样要给渔船过生日。在造船过程中,船主和工匠及围观者都要尽量讲些吉利话,即“说彩话”。因为渔民的生命安危、家业兴衰、生活贫富无不系之于船,所以,对造船的每道工序都很讲究,铺置(是指船底合好后,要与安装大桅座的第一道横筋结合的工序)时钉“喜钉”、船帮装大肋、金头上雕“龙眼”、新船下水撒“抛舱钱”等都是造船中必不可少的程序。

钉“喜钉”

钉“喜钉”,是指必须在横筋上安装大桅的方孔两边钉两棵大铁钉,使其与船底结合,为取吉利,故取“喜钉”之名。喜钉必须由木匠中的大师傅亲自钉。钉时,船主要在船前烧香磕头,敲锣打鼓,鸣放鞭炮。木匠师傅手持板斧,一面钉,一面说彩话。

装“大肋”

装“大肋”,是在船帮两侧各装上一根贯通首尾的木材作肋木。渔船装大肋在海上起撑风抗浪的作用,这道工序也要在锣鼓鞭炮声中进行。金头是行船上斩风避浪的“出头椽”,它是安装在船头上的一块横木(木料必须是质地坚固的榆木和槐木)。

雕“龙眼”

金头上雕一对船的眼睛,称之“龙眼”。龙眼要用黑白色彩绘,两眼间涂一点儿从公鸡冠上刚取来的鲜血,龙眼上方各钉一个钉子,谓之“元宝钉”,钉子上各挂一束红绿色布条,俗称“彩子”。然后,用一块红布蒙住,在一片锣鼓鞭炮声中,船主亲自揭去红布,俗称“开眼”。这时,木匠师傅连声喝彩,恭喜船主,并用板斧在船头左右两边各敲三下,意思是敲开财门。

抛舱钱

新船一下水,要有一次比较隆重的庆贺,船主要在船头设香案、摆供品,除烧香、磕头、敲锣打鼓、燃放鞭炮外,还要拿些钱向船舱抛撒,谓之撒“抛舱钱”,寓意新船使用后,常常满载着财宝而归。渔船是渔家致富的工具,也是渔家遮风挡雨的避风港。渔民们对渔船的宠爱就像对神灵的崇拜一样,每年除夕,在拜祀神灵的同时,还要祭船。所以直到近年,内河渔民在儿女婚嫁时,做长辈的仍习惯送婚嫁的晚辈一条船,尽管他们已上岸定居多年。

天津渔业随着科技进步而不断发展,后期出现了引擎机动渔船、国营渔轮、国营灯光围网渔轮、集体海洋捕捞船网等。

渔具

渔具,是渔业生产不可缺少的捕捞工具。沿海渔民最早是用简单的网具在海边捕捞。明朝出现了撩网、棍网等浅海捕捞网具。清朝以后出现了远海捕捞网具。内河渔民则多以小型渔具捕捞。曾用于渔业生产的主要渔具有撩网、棍网、推网、拱兜网、地网、插网、抢网、粘网、拉网、流网、拖网、打网、旋网、张网、钓钩、扒蚶篙、捞罾、箔、河围网、划网、抄网、呼网、挂网、溜箔网、蟹篓、蟹倒子等。其中拉网和流网常用于远海捕捞,粘网多用于内河和近海捕捞。

拉网

拉网,是一种大网,网片约数十尺或数百尺长,下设坠,上有浮。两端各系长绠。捕捞时,将一端绳绠拴在岸边,然后以舢舨载网和另一端绳绠,撒网于海面,再引绳绠上岸。拉网时,人站两排,和着号子,将网迅速收拢,亦呼之“见网”,最能体现渔民齐心合力的精神。拉网适用于海底较平坦、海岸多为沙滩的地方。

流网

流网,又称“扎网”,是由网片和芒子等组成。芒子,是一个细竹竿,上面系着红绿小旗作标志,下面装一个大的浮标。渔民出海时,一般用单篷的“脚子”船载着许多网片和芒子,捕鱼时,要下一个芒子,然后再下一片或数片网,使每一个芒子都和网片连接,这种网片上有浮、下有坠。撒网后要将网绠系在船上。网片和芒子在海中形成网墙,鱼游至此,常会扎在网上,进退不得。

粘网

不明显的网片。鱼虾撞进网眼儿里,出进不得,“粘”于网上。这种网多置于浅海和河沟。有的渔民在冬季为了改善生活,常在野地里设置粘网,捕捉飞禽野鸟食用。天津野鸟种类单调,只有一种沙鸡子鸟,故也称其“打沙鸡子”。

血网

血网,不是一种渔具之名,而是指渔民的一种风俗,即把新织成的渔网或使用一年的旧渔网浸泡在猪血里,然后把浸泡过的网放到大锅里蒸。这样,既可使渔网结实耐用,又能引鱼入网(因为用猪血浸泡过的渔网耐海水侵蚀,而留在网上的血腥味又是鱼虾的“诱饵”。)血网出锅,对渔民来说是个庄重的时刻。出网时,要一边敲锣打鼓,一边喊喜歌号子:“一网两船”、“顺风顺溜”等。这时,最忌女人靠近。旧时,渔网主要靠渔家妇女编织。梭子是织网的主要工具,它是用竹片制成,其上有一个过线的小孔。一头尖,另一头有两个挡线脚。织网时,用梭子带线,在网上往来穿梭,拉线系结,形成棱形的网格。旧时织网材料,采用麻绳和棉线。20世纪60年代以后,先后采用了尼龙胶丝线、聚乙烯线、聚丙烯线等。

渔民们爱网,视其为神圣之物,财富的象征。正如撒网喜歌所唱:“一网金,二网银,三网打个聚宝盆,四网打个铜罗群,五网拉个蚶螺满,六网虾蟹满仓盛,网网船只都不空哟,满船载着返家门,娘娘保佑好收成,来年为娘娘修庙镀金身”。

水产

天津水产几品颇多,渤海湾一带盛产鱼虾蜃蛤,海河流域盛产淡水鱼类,再加上池塘、洼淀的人工养殖,在中国沿海城市名列前茅。鱼类水产主要有:孔鳐(老板鱼)、勒鱼(鱠鱼)、青鳞鱼(青皮)、黄鲫(麻口鱼)、风鲚(刀鱼)、银鱼、青鱼、草鱼、翘嘴红鮊(噘嘴鲢子)、三角鲂、团头鲂(武昌鱼)、长春鳊(鳊鱼或连子鱼)、黄姑鱼、银票鱼、银锢、大鳍刺、花鮕(花麻叉)、麦穗鱼(罗汉鱼)、鲤鱼(拐子)、鲫鱼、白链(胖头)、泥鳅、黄颡鱼(嘎鱼)、黄鳝、鲻鱼(白眼)、梭鱼(红眼)、鳜鱼(花季鱼或桂鱼)、小黄花、银鲳(平鱼)、纹缟段虎鱼(虎头鱼)、偏口、高眼鲽、鳎目鱼、马面晃虾、对虾、紫蟹等。民间曾有“天津卫三宗宝,银鱼紫蟹大红袄”之俗语。

银鱼长约三四寸,无鳞,青白色,透明,只有一根嫩脆的骨刺,眼睛银色,故称其“银鱼”。旧时,所产银鱼统称“卫河银鱼”,以产于卫河(南运河)者最佳,其中以老三岔河口所出的银鱼最为珍贵。后来,随着天津工业的发展,水源污染日益严重,卫河银鱼逐年减少,以至绝种。近年来,由于注意综合治理,银鱼在东郊养殖成功。紫蟹和银鱼一样,都是在海水中孵化,在河水中生长。紫蟹属河蟹类,个小,脐圆,外形狰狞,以宁河县所产的紫蟹为佳品,明清时代是进京入宫的贡品之一。

宁河县处于各河流的入海地带,每到秋末,紫蟹从沟渠爬入大河中,再由大河进入海口甩子。第二年春季蟹子孵化成子蟹,再顺着大河爬入沟渠,到夏秋长成。紫蟹活到冬令也很难得,这时候,它身上积蓄了大量的蟹黄,丰厚异常,蟹盖儿上呈现出一层紫色的厚膜,故称之“紫蟹”。旧时的除夕夜,天津人喜欢用蟹黄包饺子作为年宴。

捕捞

天津地处渤海湾沿岸,有长达150多公里的海岸线,渤海湾成为沿海渔民的天然渔场。少部分渔民有时也到大连和庙岛附近的沿海去捕捞。每年春天,渔汛一出现,渔民们便驾船出海捕捞。一次出海时间最多为半个月,一般为二三天或当日往返。春季,是渔民捕捞对虾、黄花鱼等名贵水产的黄金季节。立夏以后,水产最为齐全,这是渔民们一年中最繁忙的季节。

打冷场

冬季,停止出海,到岸上生活、休整。男人们维修渔船渔具,女人们织补网具,为来年做准备工作。但也有少数渔民为生活所迫,在春节前驾船出海作业,渔民们称其为“打冷场”。

鸣锣惊鱼

鸣锣惊鱼即渔民用围网打鱼时,两只船同用一张渔网,下网后两船分头作圆形围绕,渔网合拢之际,锣声大作,两船人一齐高喊“一网打两船”的口号,形成一种热闹非凡的场面。呜锣的目的在于使鱼群上浮。锣声中,被围在网内的鱼群闻声游上水面,渔民及时收缩网底,把围网缩成一个敞口的口袋形,以防止鱼群从底部逃脱。鸣锣惊鱼,是从清代的酬神祭祀活动转变而来。

旧时,渔民们在捕捞收获以后,都要祭祀神灵,在神像前焚香叩拜。后来,为了使祭神活动更具喜庆气氛,又增加了鸣锣祭神。继而又将其引用到捕捞作业中,至今有些渔村仍然沿用这一捕捞方法。

捕蟹

渔民捕蟹、捉蟹的方法也很多,大体分为掏、摸、钓、照、布5种。蟹多时,沟渠边布满形状各异的蟹窝,用手可在窝中掏蟹;在稻田、沟渠里,则要双手摸索泥底摸蟹;钓蟹类似钓鱼,但没有钩,钩绳上系一块蛤螺肉,用1根寸半长的箭杆作漂儿,若漂儿一下沉,便将钓竿上提,把备好的捞笼伸到水下,待蟹出水想逃时,捞笼将其兜住;照蟹,是于夜间在河沟岸上置一盏提灯,蟹见光爬上岸,人们趁机将其捉住;布蟹是在沟渠里布一排篓,蟹会无意中爬入。

捯捯子

内河渔民以横贯天津市区的海河流域为捕捞的鱼场,他们以船为家,辛勤地在海河上漂泊劳作。即使是冬天,也要在海河上破冰捕捞,俗称“捯捯子”。如今,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靠海河捕捞为生的渔民渐渐结束了船上的生活,上岸定居,成为城市居民。

交易

天津人以吃海鲜为享受,曾有“当当吃海货,不算不会过”之民谚。渔民们按季节把各类水产打捞上岸,供应市场需求。旧时,渔民们打捞上来的水产要由船老大或板主分类,为了方便省时,在海边出售给背篓的鱼贩子。日久天长,鱼贩子中的发迹者成为渔商。继而,临河建起了秤房和帐房,这就是鱼店。店主低价贩来,高价售出。后来,鱼店渐渐增多,逐步形成了专管水产品交易的私人组织——鱼行。海河两岸就曾有过不少渔店,至今老城南门外还留有“鱼市”地名。

渔民售鱼,价格要由鱼行说了算,渔民不准还价。鱼贩子瞒过鱼行而私下与渔民直接交易是很冒险的事,一旦被发现,双方都有倾家荡产的可能,因为鱼行曾是天津渔业的一霸。鱼行中板主占相当大的比例,这些板主在养船的同时,兼做水产品的加工与出售买卖,渐渐形成了民间行帮。“渔锅伙”就是在此基础上发展而成的,他们对渔民的盘剥最为严重。鱼行本身并无资金和设备,靠的是一张嘴、两杆秤、几个鱼篓、一张帐桌和一本称作“溜子”的流水帐。他们给买卖双方搭桥,从中捞取佣金,渔民们称之“吃过水面”。

在鱼行里专管过秤和分鱼的伙计叫“大篓”,靠从成交货中捡出一些好货,份量折半计算,还扣佣金,作为收入。鱼行收货的秤是用30两秤,卖货时是用16两秤,这一进一出相差很多。渔民在冬季停止捕捞,生活比较拮据,鱼行则利用高利贷“放冬帐”,第二年渔民捕捞的水产全部由鱼行代卖,这叫“包网收船”。清光绪十四年(1889年)私人鱼行被取消,成立了官办渔业公司,俗称“官鱼行”。清朝灭亡后,官鱼行被取缔,鱼锅伙再度复生,直到20世纪50年代初才被全部根除。

加工

天津水产品的加工形式多种多样,各有用途。如:鱠鱼、青皮、青草、鲢子鱼、泥鳅、海马、老头鱼、鳝、鲈板等可入药;刀鱼、白鳝、青鳝等可制成罐头;鱠鱼、麻口鱼可腌成咸干制品;白鳗、青鳗的鱼皮是制作工艺品的上好材料;大鳍刺可做饵料。海米海米俗称“虾米”,是天津人喜食的水产干制品,其制作方法在民间流传很广。加工海米有5道工序:首先是“炸虾”。即用盐水煮虾。通常是将新鲜虾下锅煮,以清水加5%的食盐为最佳比例,若遇阴天,则要增加食盐;二是晾晒。炸好的虾一般都捞到石板上自然晒干,太阳光充足时,只需两天即成;三是踩虾。目的是去虾皮,要在烈日下进行;四是用木锨扬虾,使皮脱落;五是分类存储。

海参加工海参要选用新捕到的鲜海参,剖腹去内脏,加盐腌七八个小时,然后下锅煮至水沸捞出,捞出后再一次腌煮,直到手感其棘刺硬时捞出,最后把捞出的海参用草木灰搓干,晒干后存储。

锅煲鱼制作咸干鱼类,是用一口大缸,将鱼一层层地码好,每层撒上食盐,隔几小时翻动一次,直至腌咸。出缸后,要自然晒成半干。食用时,可用锅煲,所以也叫“锅煲鱼”。

养殖

天津除了广阔的浅海、滩涂水域可供各类鱼虾生长以外,人们还充分利用港湾、废河道和盐碱低洼荒地及盐田蓄水池养殖鱼虾。主要品种有对虾、白虾、梭鱼、鲈鱼、矛尾虾、虎鱼等,这些都是经济价值极高的佳品。天津有丰富的海水资源,又有大量的丰年虫及虫卵,对发展海水养殖具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利用盐田蓄水池养殖对虾成为天津水产品生产的特色。

养殖方法是:在制卤场建水体的育虾棚、育苗厂进行育苗,育苗期内用含高蛋白的饵料喂养,主要有豆浆、豆腐、蛋黄、蛋羹和部分藻类等。放养时间一般在五至六月间,这期间,饵料主要是丰年虫、蛤类及合成饵料等。合成饵料是由鱼粉、豆饼、淀粉、虾糖、增长素、维生素等制成;丰年虫则是盐场水面的低级甲壳浮游生物,其蛋白质含量极高。

饵料的投放对对虾的生长十分重要,要根据养虾池自身的条件,掌握好投饵量,注意适当调配。投饵时,养殖人员要乘小船将饵料撒入养虾池内,有沟渠的虾池投于沟渠两侧和沿池边浅滩水区,以便于摄食。捕捞对虾一般在中秋节前后。捕捞时,要掌握对虾喜欢夜间活动的特点,采取“闸门挂网箱放入法”进行夜间捕捞,既省力又避免污染。

信仰

渔民信奉的神灵很多,有碧霞元君、龙王、大王(亦称“小白龙”),海神天后娘娘等。

拜祭海神娘娘

每年立春后,渔民们在第一次出海前要进行各种拜祭活动,祈求神灵保佑船行平安,鱼虾满舱。旧时,最流行的做法是:出海渔民先在自家的海神娘娘像前烧香、磕头,然后到渔船前进行祈祷;临行前要向海里撒些粮米等物,以喂饱海中鱼怪,使其不兴风作浪,让人们航行顺利;渔船起航时,要放鞭炮,以驱邪恶。比较隆重的拜祭海神娘娘活动是到天后宫朝圣。

每年农历三月二十三日海神娘娘诞辰纪念日时,渔民们无论多忙都要驾船到市内东门外的天后宫进香,参加皇会。那些渔商兼做的人在出海前也要到天后宫许愿,祈求人船平安返回。当时天后宫大殿曾悬挂着许多小木船模型,都是许愿者之还愿品。

跑火把

旧时,在除夕子夜时分,渔民们点着芦苇把子,由2个人扛着先跑遍各庙宇,而后再绕自家渔船跑一圈,称为“跑火把”。在去各庙朝圣途中,要铜锣开道,神旗和纱灯导引,边跑边高喊吉祥号子。渔民们对除夕跑火把的兴致很高,一是因火把是“火爆”的谐音;二是人们欣赏其景的壮观。为此,这一传统风俗盛行多年。后来,规模不断扩大,渔民们手举火把绕船跑后,还要绕村子跑,场面非常壮观。一些自认为正交坏运的渔民,故意让火把撞在自己身上,想借此烧掉身上的晦气,从此转运。

在举火把绕船跑的同时,渔民们还祭船,即在船头摆香案、上供,敲响6面铜锣,点亮4盏红灯笼,升起2面红色三角神旗,以求来年捕获到更多的鱼虾。

景忠山朝圣

景忠山位于河北省迁西县境内,距天津汉沽约3百华里。景忠山娘娘庙供奉碧霞元君,渔民们将其视为“万能之神”。每年农历四月十八和十月十五,渔民们由渤海边长途跋涉到景忠山朝圣。每次会期1个月,提前10天出发。后由于四月十八前后正是大忙季节,去的人逐渐减少,而都集中在十月十五这一次朝圣。朝圣的渔民要按地域组成若干个会,每会少者五六十人,多则一二百人,大家推选出有威望的人作会头,负责会务,另推举分会头若干,分别负责探路、联系食宿、器具、财务支出等。行前3日朝圣者要净身。出发前还要到当地的娘娘庙拜庙,再到会头家去吃饭,曰“摆会”。

然后,起娘娘宝辇,在旗、牌、伞、扇、斧、钺、钩、钗的簇拥下围村子绕行一周后出发。朝圣途中每经过一地,都要到当地的庙宇中拜神,以求一路平安。朝圣者中称作“随会的”人,只烧香叩头求平安;称为“烧苦香的”人,多是还愿、许愿或向娘娘献供的男士。他们头上顶着娘娘神码儿,用细绳将神码儿拴住,绕过脖子,用嘴咬住。拜庙时要坦胸露背,更裤赤脚,背上还要套上一副马鞍,它与衔细绳(象征戴着马嚼于)一样都表示自己是娘娘驾前的马,一心侍奉娘娘。朝圣完毕,由会头带领返回。无论前去朝圣之日,还是回归故里之时,都有飞镲会负责迎送。

贴吉庆联语

旧时,渔民过年习惯在船上贴对联和条幅。在船头上多贴有“船头压浪”的条幅和“龙头生金角,虎口喷银牙”的对联;贴在舵后的是“舵后生风”、“船到鱼起”;贴在桅杆上的是“大将军八面威风,二军开路先锋,三将军开风挂角”等,表达了渔民们盼望过上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

禁忌

由于渔民特殊的作业方式,更重要的是禁忌一些不吉利的言行。如:在船上忌说“翻”字,因而把帆船称作“篷船”。在船上烙饼,一面熟了,不说“翻过来”,而说“划过来”,吃鱼时忌说“死”字,如果船上死了人,要说“漂了”。此外,“倒”、“沉”、“扔”等字音都是渔民所忌讳的。又如:在船上,锅碗瓢盆等容器不能扣着放,否则,预示着渔船有凶兆;渔民吃鱼,要吃全鱼,忌剩鱼头,忌用筷子压鱼尾和翻个儿;吃饭时,只准吃自己面前的鱼或菜,若伸筷子夹别人面前的菜,就叫“过河”,船老大要立即把过河筷子夺下,扔到海里去晦气;吃完饭,不准把筷子横在碗上,这是渔船搁浅的象征;忌渔民站立船头或在船头大小便;忌风大和神灵诞辰日出海。

另外,与女人有关的禁忌更多。最流行的说法是:“女人上船船准翻,女人过网网必破。”特别是孕妇,一旦迈过渔网,即使是新网,也要扔掉。后来,为了生活,内河渔民没有房屋,以船为家,不得已将女人带上船,让女人料理家务,要求女人不许进桅舱,不许随便拿船上的生产工具和摸男人的东西,更不能动供奉神灵的物品,如有违忌,就会遭到全船人的指责。

渔家妇女在出嫁时也有规定,过嫁妆要在晚上,而且将嫁妆遮挡严实,不得见一点天日,出嫁的时间也是在天不亮时,有“黑来黑去不见天”的说法。在冬季,倘若渔船因故不能上岸,要在海上和外埠过冬,船上的已婚妇女,不论天气多么寒冷,身上也不能着棉衣棉裤,以示与丈夫同寒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