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民谣:大井蚶开嘴就退钱


以前潮汕民谣中有一句,“大井蚶开嘴就退钱”。不过不少人不懂其意,甚至误解其义,以为是用来嘲讽大井人的,实际上是用于评批假冒伪劣。这句话是怎样演绎而成的呢?期间蕴含着一段有趣的历史。

我的家乡大井是濒临韩江、练江、榕江三江出海口的一个村落。以前,村外即是一片几千里远的广阔海坪,涨潮时淹没,碧波浩淼一望无际;退潮时干露,泥土沮洳茫无际涯。原先我们村和毗邻玉井村属同一个村庄,统称大井,因从村头至村尾距离很远,故约以中段带为界,分称上村、下村。曾经历了几次分分合合的历史沿革,最后一次一分为二是1966年,上村称玉井,下村仍叫大井,因此,至今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还是习惯性地称为上村或下村。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家乡的农田少,为了糊口,父老乡亲因地制宜,很多人靠讨海为生。有的以捕鱼为业,有的利用海坪人工养殖营养丰富的蚶等贝壳类食物。因村外海域处于淡水咸水交汇处,水质较适合壳类养殖,因此在家乡海坪上养殖出来的这些壳类食物肥硕、肉满汁多、味道鲜美。尤其蚶更是远近闻名的食品,是我们家乡的一种特产,成了一个品牌,我们的骄傲,后来还载入潮汕食品歌谣中,如“大井出名大粒蚶……澄海出名猪头粽……”受人青睐,也成了市场的抢手货,因此,潮州、澄海隆都等地没有养殖的,不少商贩到我们这里买蚶去卖。据说潮阳因临海,也有养殖蚶,但其味道没有我们家乡的这么鲜美可口,潮阳有些卖蚶的人于是想冒充是大井蚶场养殖的,所以就吆喝起来:“来买蚶啦,我的蚶是大井蚶……”不过不说还好,一喊,由于地方口语不同——我们属澄海口音,他们是潮阳口音,所以大家哄堂大笑,嗤笑其假冒伪劣,说:“你这个大井蚶啊,开嘴就退钱”。后来人们常以此来评批指责假冒伪劣产品,并在民间传开来,也便有了潮汕民谣中,“大井蚶开嘴就退钱”之说。

又因为临海,家乡曾经有个神奇美丽的传说。很久以前没有自来水,村民饮水全靠挖井汲水,可是挖出的井有的水质咸浊,而村中有一口井水质清淡甘醇,不少村民都来这里提水饮用。据说这口井井底与大海相连,似连通器,但奇特的是井水却没有半点海水的腥味咸味,而是清澈甘甜,极似南澳的宋井。甚至相传曾经在海坪没水时,有人提水时不小心把小木桶掉到井里,等退潮时到海坪上竟还能捡到,真是不可思议,神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