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汉至魏晋的二百年间,内忧外患接踵而来,政治党派对立,党锢之祸时常发生,面对如此社会环境,嵇康、建安七子等文人雅士,或谈玄道佛,或隐居田园,或借酒浇愁,或寄情与诗。他们心境不同,但却皆有由酒而引发的佳作,如曹操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等等。
魏晋文学分为几大流派,以曹氏父子为代表的建安文学,以阮籍、嵇康等为代表的竹林七贤的正始文学,以及陶渊明的归隐田园诗歌。他们虽文学主张不同,在他们的“酒”文字中或隐或现地流露出了他们对时代的情感。曹操的一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便是“魏晋风流”的真实写照——沉溺酒中,无为而任性。
长期的社会战乱离愁,过于轻易的生离死别,妻离子散,使他们意识到生命的短暂和可贵,改变了他们的人生哲学观。张扬个性、醉生梦死、不受拘束的生活方式成了他们的不二之选。由此衍生出一群特殊的“风流”名士,他们以饮酒、服药、清谈和纵情山水的生活方式为时尚,对于政治,呈无为之态,率直任诞,清新脱俗。
魏晋文人纵情于酒,但“文人雅客”的身份让他们对饮酒的环境、对酌对象和对饮方式等都有着独特的追求。
在环境上,要求优雅舒适,流畅快意,且遵循“春饮宜郊,夏饮宜庭,秋饮宜舟,冬饮宜室,夜饮宜月”的原则。如张正见的《饮酒》“当歌对玉酒,匡坐酌金罍。竹叶三清泛,葡萄百味开。风移兰气人,月逐桂香来。独有刘将阮,忘情寄羽杯。”看,盛夏之夜,邀一好友,坐于庭中竹下,听风吹竹叶之轻铃,闻风送兰桂馨香,盛酒之器须得金罍,还得是明月当空,边乐边酌,共叙感慨。集天地人和四素于一体,只为莫负杯中美酒。
魏晋文人不仅追求饮酒环境的优雅,也强调“合适”的对饮之人。沈约送别范公时,曾邀其共饮,并赋诗作别曰:“勿言一杯酒,明日难再持。”别说这小小的一杯酒,待老兄你走后想与你共饮都难再持杯了,离别的感伤不言而喻。而陶渊明的《拟古》其三“日暮天无云,春风扇微和。佳人美清夜,达曙酣且歌。”美酒佳人相映照。
在饮酒方式上,追求高雅的境界,必须琴瑟和鸣,诗酒共饮。就是边弹琴,边歌舞,边饮酒,边赋诗。嵇康说,“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足矣”,想必这也是当时大多数文人的简单而理想的生活。
魏晋时期时期虽动乱,但酒文化多较为雅致,从中也流露出魏晋时期名士们对高雅酒文化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