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依族崇拜自然,以为万物有灵。他们信奉社神、山神、水神、雷神、石神等,也崇拜牛、狗、青蛙、古树等动植物。所以,石有石神,树有树神,水有水神,家有家神,门有门神,户户立家神、贴门神、祭灶神,对传说中神灵的敬畏崇拜非常显著。
布依原始先民中神话与传说的产生,是布依族先民迫切地希望认识世界、认识自然,以自身为依据,想象天地万物都和人一样,是有生命、有意志力的;不是因为自觉的文学目的,而是服务于认识客观世界的需要,限于当时的社会条件,这种想象力的自由驰骋,正是布依族先民搏击天地、不屈不挠的英雄气概和道德风貌在这种高度想象中的和谐融合。
民间流传的口头文学有神话、传说、故事、寓言、谚语和诗歌等,布依族神话传说有散文体和韵文体两种流传形式,因此同一故事的两种流传形式之间。
吊脚楼和那些智慧
布依吊脚楼,古时叫“干阑式建筑”,历史十分悠久,《北史﹒僚人传》有这样的记载:“僚人依树积木,以居其上,名曰干阑。” 清代诗人余上泗在《水西竹枝词》中对布依吊脚楼有这样描述:“岩间自古好楼居,屋角开门苇户疏,妇女惯操机抒事,云山四壁挂梨锄”。布依吊脚楼式样新颖,功能齐全,既考虑人、畜居住的需要,又考虑到屯谷、碾米、摆放农具的需要,还考虑到老人的卧室和姑娘的绣房,是布依族农耕文化的直接反映,是按生产生活需要而建筑的房屋式样,这种独特的房屋建筑,充分体现了布依族人民节约土地的朴素思想和追求宽敞舒适、通风干燥、冬暖夏凉、规避虫蛇猛兽的强烈愿望。
居住在六盘水市盘县羊场乡的布依同胞,较好地保留了这种建筑形式。有了吊脚楼,有了布依人的智慧,那些充满智慧的故事,那些机警的诙谐幽默,虽历经数个世纪,至今仍以世代传唱的方式进行传承。
除了建筑上所显现的独有智慧外,至今,民间仍流传着许多布依同胞的斗智斗勇的故事。
布依族的黑色小幽默《岸蒙妈朗勾》这样讲述:财主是个大胖子,每到天热,总是浑身冒汗,就叫长工勒卡用芭蕉扇给他扇风。勒卡使劲不停地扇,财主身上的汗终于没了,可勒卡却全身是汗。财主转身问勒卡:“我的汗到哪里去了?”勒卡说:“岸蒙妈朗勾。”(布依语,意思是:你的汗到我的身上来了)财主却哈哈大笑。寥寥数语,一针见血地对一些不良的思想行为进行批判,意味深长。
布依族民间故事非常丰富,有生产斗争故事,有机智人物故事,有惩恶扬善故事,有爱情故事。如《布依女急智讨吉利》,说有一位布依族妇女聪明伶俐、机智果敢。有一次她家请了两个木匠来安粮仓,二人好酒贪杯,稍有怠慢,他们就要使魍魉。粮仓快要装好这天,由于布依妇女忙这忙那,一时疏忽给他们送酒。两个木匠就不高兴了,其中一个扬起斧头在仓内边敲边说:“今年齐这里,明年齐半中腰,后年到仓底,特别是后年到仓底的那一声敲得最响,意思是后年布依族妇女家就没有粮食装仓了。
布依女一听不是滋味,便急中生智抱起一大坛米酒和两个大碗迅速来到仓边,两个匠人正要收拾工具出仓来,布依女赶忙拦住他们说:“二位师傅太累了,就在里面喝吧”。两人见有酒来,高兴得在粮仓里笑眯眯的。二人各捞着一个大碗,布依女抽起坛子就往两个大碗里倒酒,真是吃了又倒,倒了又吃,每次都倒得满登登的直往外潽。最后两个匠人酒已喝得二马虎,连声说:“满潽边了,吃不完了……”布依女高兴地笑着说:“谢谢二位师傅的大吉大利之言”。后来布依女家的粮食真的年年大丰收,几个粮仓都装不下,满潽边了,吃也吃不完。又有一次,她的儿子只有几天就要去参加乡试了,家里喂的百十只鸡在院子里跳来跳去,突然有一只大母鸡拍拍翅膀大叫起来,在场的人都“哎呀”一声,布依女急中生智,大声说:“公鸡不叫母鸡啼,我儿乡试考第一”。揭晓后,她的儿子确实考得第一名。
八仙桌和那些传说
相传很久以前,布依人家办酒,都是在门外的石板上吃饭,日晒雨淋,极为不便。
有一天,一户布依人家正在办酒,突然来了八位“远房亲戚”,他们见大家吃饭不方便,于是就叫大家暂时不要到堂屋来,一会儿,他们就在布依人家的堂屋里摆上一排整齐的大方桌,四面还放上木条凳,叫大家按每桌八人把饭菜搬到大方桌上吃。主人见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地说:“你们真是神仙啊”。主人赶忙请八位“亲戚”坐到神龛的那一桌,急忙摆上酒菜,等酒菜摆齐后,八位“亲戚”突然不见了。这时所有的客人都感到奇怪,说他们可能是神仙,是专门来为我们布依人家办好事的,于是就把这种大方桌叫做“八仙桌”。
布依族民间文学包罗万象,民间神话、传说、故事众多,民谣、谚语、盘歌词、祭祀词简洁明快,深入浅出,内容丰富,涉及面广。布依神话历史悠久,它主要反映远古时代布依族先民对大自然的原始认同和与大自然作斗争以及征服自然、支配自然的顽强毅力。例如《阿戛撑天》的神话,通过对阿戛用力把天地撑开,怕天地不稳,把自己的牙齿拨下来把天钉住,他的牙齿就变成了满天星斗;他把自己的双眼挂在天上,就变成了太阳和月亮;在撑天过程中,阿戛喘气变成风,挥汗变成雨,眨眼变成闪电,咳嗽变成雷鸣,头巾变成银河,汗衫变成云彩的描述,表现了布依族先民同大自然作艰苦卓绝斗争的精神,同时以丰富的联想,反映了人们对天地日月、风雨雷电的原始认知,情节生动,感人肺腑。布依族民间传说很多,有诸如《八仙桌》关于事物来历的,有关于历史人物的,有关于民族习惯的等等。
布依族童话是以少年儿童为对象的短篇故事,它通过丰富的想象和夸张,塑造形象,反映生活,以幻想的情节,寓褒贬于其中,表达人们的爱憎。如《妖精婆的故事》,大意是,有一对布依族夫妇住在深山老林里,生有一男一女,大的是女孩,叫慧莉。
一天,夫妇俩要去拜望丈人丈母,临走时要两个孩子乖乖在家等着,到河边就请吴阿婆来照顾他们。不料此话被藏在暗处的妖精听到了,妖精躲在半路,吴阿婆走来时,妖精把吴阿婆掐死,然后摇身变成吴阿婆的样子,来到慧莉家。夜深人静,妖精婆婆把弟弟掐死吃掉了。姐姐醒来,大吃一惊,就借故出门解手爬到柿花树上躲起来。慧莉饿了,就在树上吃柿花,妖精婆婆在树下馋得直流口水。慧莉眉头一皱,想出了一个除掉妖精婆婆的主意。她叫妖精婆婆去拿梭镖来,说要穿柿花递给妖精婆婆吃。慧莉将一个红彤彤的柿花穿在镖刃上,叫妖精婆婆张开嘴,妖精婆婆一张嘴,慧莉就用力将梭镖掷过去,把妖精婆婆当场刺死,既为弟弟报了仇,也为人民除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