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弄璋与弄瓦


何为“弄璋”、“弄瓦”?在《幼学琼林》一书中有“生子曰弄璋,生女曰弄瓦”之句,凡读过古文学者皆尽知矣。

“璋”示为好的玉石,顶端作斜锐角形,是古代贵族在举行朝聘、祭祀、丧葬时所用的礼器。给儿子“璋”玩,一方面是希望他有玉一般的品德,一方面又希望他成为贵族,可以“光宗耀祖”。后来就把生下男孩子称为“弄璋之喜”;“瓦”是纺车上的零件。给女儿“瓦”玩,是希望她将来能胜任女红之意。生下女孩子称为“弄瓦之喜”。鉴此,“弄璋”指的是生了儿子,“弄瓦”指的是生了女儿。

还有一则谐趣古典:话说绍兴岑郡侯的夫人怀了身孕。一天,岑郡侯出行,半途中适遇有一个人从对面走来,因不及闪避而挡了道被绑上带到府衙。岑郡侯追问此人的来历,方知是个算命先生。岑郡侯当即告知其夫人有身孕,责请推算是弄璋抑或弄瓦乎。其实这算命先生只是个混口饭吃的江湖骗子,那里懂得什么“弄璋弄瓦”呢?这个算命先生随口答曰:“璋也要弄,瓦也要弄。”岑郡侯听罢,认为他是信口胡说,对这算命先生骂了一顿,并扣留在府衙中做杂役。月余后,岂料岑郡侯夫人果然生下一男一女双胞胎,这算命先生因此名噪遐迩,被誉为“神算子”。

还有一则更荒唐的故事,唐朝唐玄宗时李林甫是个肚里无才的奸相,当时太常少卿姜度,其妻诞生一子,李林甫本想卖弄一下文章,却把“弄璋之喜”写成“弄獐之喜”。“獐”本是一种山林野兽,按照李林甫的贺词,意谓“祝贺生了一个小獐子。因此,来宾焉有不笑之理呢?对于这个笑话史实,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曾在其所作的《贺陈述古弟章生子》诗中写道:

郁葱佳气夜充闾,始见徐乡第二雏。剩欲去为汤饼客,惟愁错写弄璋书。

参军新妇贤相敌,阿大中郎喜有余。我亦从来识英物,试教啼看定何如。

苏东坡妙笔,好生风趣,别出心裁,十分妥贴,抓住李林甫这个“弄獐宰相”,今古传为笑话。

在宋代,还流传着一则文人学士关于“弄瓦”的“打油诗”。刘骥是苏轼之父苏洵的友人。苏洵26岁时,其妻生第二胎女儿,邀请刘骥赴宴。刘骥酒后借机戏谑吟了一首“弄瓦”诗:

“去岁相邀因弄瓦,今年弄瓦又相邀。

弄去弄来还弄瓦,令正莫非一瓦窑?”

诗中浓厚的生活情趣,足以博人一笑。

“弄璋”与“弄瓦”之喜的由来

璋是玉器,形状如半圭。弄璋最早出现在《诗经˙小雅˙斯干》上: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

是说如果生了男孩,就让他睡在床上,穿上衣裳,还给他圭璋玩弄。他的哭声如果洪亮,将来则必有成就,期望他能当大官或继承家业。

圭璋是两种贵重的玉器,如孔颖达《正义》:圭璋特者,圭璋,玉中之贵也。所以,也用来比喻人品德高尚的意思,如《诗经˙大雅˙卷阿》: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闻令望。」而古人把玉拿给男孩玩,也是希望他长大后能拥有如玉般的高贵品德。另外,古代王侯公爵等尊贵之人,衣服上都佩带有圭璋,男孩生下来就让他弄璋,其实就是期待他长大后也能成为王侯,如《毛传》云:半珪曰璋。裳,下之饰也。璋,臣之职也。因此,后来就把生男孩称为弄璋,而恭贺别人生男孩就称为弄璋之喜或弄璋之庆。如明朝陈汝元《金莲记˙第二出》:室人王氏,琴瑟声和,更驾才于绖騝,新有弄璋之喜,允符种玉之祥。又明朝赵弼《木绵庵记》:喜公有弄璋之庆,万事足矣。 

祝贺人家生男孩称为弄璋之喜,生女孩则称作弄瓦之喜,如《幼学琼,林˙卷二˙老寿幼诞类》: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

弄瓦最早也是见于《诗经˙小雅˙斯干》: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

意思是如果生下女孩,就让她睡地上,用被褥包裹她,拿陶制的纺縳给她玩,期望她将来能够善良顺从,做事不逾越规矩,并专心操持家务,不让父母担忧。瓦是古代纺织时用的陶制纱锭,古人拿这种陶制纱锭给小女孩玩,就是希望她长大后能胜任女红。璋是玉质也是礼器;瓦则是陶制的、也是纺织工具,两者不仅质地不同,使用者的身份也大不同。璋、瓦用来代指男女,多少可看出古代社会是崇尚男尊女卑的。

两厢厮守

江南大户人家,若生女婴,便在家中庭院栽香樟树一棵,女儿到待嫁年龄时,香樟树也长成。媒婆在院外只要看到此树,便知该家有待嫁姑娘,便可来提亲。女儿出嫁时,家人要将树砍掉,做成两个大箱子,并放入丝绸,作为嫁妆,取“两厢厮守(两箱丝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