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努阿图的“沙画”文化


瓦努阿图沙画非一般意义的“画”,而是一种特殊的“写”的形式——由书法与绘画、歌曲与故事、神圣与世俗交织在一起的微妙综合体,兼具仪式、冥想和交流等多种功能。

瓦努阿图沙画由于具有多种功能及极高的传统与美学价值,2003年成功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二批“人类口头与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录。

瓦努阿图沙画是承载瓦努阿图历史文化的无字“百科全书”。

20万人口说115种方言

在瓦努阿图的沙滩上,时常可见若隐若现的沙画图案,多为抽象几何图形及猪牛龟马、花鸟草虫等日常之物,或延展数米,精准严谨,似大师力作,或宽不盈尺,随意挥洒,似小童涂鸦。沙画裸露于天地间,经历风浪的侵蚀,很少保持长期完整,又多了一种易逝和残破的美。

瓦努阿图是1980年获得独立的共和国,位于西南太平洋。其国土为一个由13个大岛和70个小岛构成的Y字形的岛屿链,所辖水域约85万平方公里。陆地面积约1.3万平方公里,主要是密林覆盖的山地。

据考证,瓦努阿图人的祖先是约公元前3000年前从东南亚经过印度尼西亚迁移过来的,现有人口约20万。在瓦国的民族中,98%为瓦努阿图人,属美拉尼西亚人种。独立后的宪法规定,瓦努阿图所有土地属土著美拉尼西亚人及其后裔所有。瓦努阿图民风纯朴,善良的土著美拉尼西亚人,通常以家族和部落为单位,分散定居在各个岛屿上,他们说着115种差异的方言,每户都有一块祖传或酋长分配的土地。

沙画是瓦努阿图土著人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绝活”,较之世界其他地区的沙画艺高一筹。所谓沙画,就是在露天的沙地(沙滩)、撒满火山灰或泥土的地面上,用一只手指直接勾画出的各种图形。

大约有80多个说差异语言的部落居住在瓦努阿图中部和北部的岛屿,沙画正是作为一种差异部落之间的交流工具而出现的。

沙画不仅是画还是“通信手段”

沙画是一种“一气呵成”的艺术体现形式,主要特点是绘画与故事同时推进,相辅相成。画家用一根或两根手指当笔,用地面、沙土、火山灰当纸,一边浅唱低吟,一边根据必然规律,连续不断地画一条曲线。画家讲的唱的是口口相传的故事,画的是与之相对应的、约定俗成的神秘符号。随着画家手指的挪移,线条不断延展,图案日渐丰满,故事柳暗花明。故事讲完,画也画完,一幅匀称连贯、优雅规整的沙画图案跃然“纸”上。画一幅画,就是一次艺术表演,一次心与心的交流。目前,在瓦国家博物馆、《神秘园》生态博物馆等景点及国家艺术节等重大庆典活动中,都可见到沙画演出这一民间艺术展示。

沙画也是一种记事的重要载体。在瓦努阿图,差异岛屿、差异部落间说着差异的语言,消息沟通与文化交流有必然困难。大自然赐予瓦无尽的沙滩,本地人便就地取材,将各种消息通过沙画这一形式记录下来。沙画每一笔线条,每一个起伏,每一处拐弯,都有特定含义,各种线条的差异组合,便构成差异的意义。

沙画也用作记载遗赠的财产记录而且传送仪式和神话的知识,以及大量口头的关于当地历史的、技艺的、人文的各种消息,如:部族体系、宗教礼仪、神话传说、科学现象、耕耘时令、家畜饲养、建筑手工、歌曲联唱、舞蹈编排等。瓦努阿图沙画不仅是“图”,还是彼此连接的歌、故事和知识的精美的网。瓦努阿图的沙画专家必需拥有图表图案的丰富知识,并且要深刻理解沙画的内涵。因为,他必需能向观众阐明它们的意义。

更为重要的是,沙画是一种仍在使用的“真实”的通信手段,发挥着原始的社会功能。瓦努阿图由80多个小岛组成,人们以家族和部落为单位,分散定居各岛,彼此间当面交流机会不多。来自瓦中部和北方诸岛差异部落、说着差异语言的人,仍通过沙画这一丰富而充满活力的图像方式,沟通交流,传情达意。

沙画已成为瓦努阿图的国家名片

瓦努阿图沙画的题材,多源于一些神话传说的遐想,也有的是对现实生活景物,如海龟、独木舟、人的脸谱等的即兴描绘。他们用手指勾画出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几何图形,不仅构图相当精确,并且所有线段几乎是对称的。更让人惊异的是,最熟练的土著艺术家竟可从始至终用手指一笔画成整幅的沙画。

一幅好的沙画作品,可以通过差异方法来“解读”,既可是艺术作品,亦可是消息来源,抑或是沉思冥想的信手之作;既可讲故事,又可签字署名,抑或简单留言;既可作为了解某些奥秘群体的密码,也可作为拥有某块土地的证明,抑或是具有某种魔法的诅咒。

瓦努阿图沙画以其北部的一些岛屿居多,尤其是在安布里姆岛、庞特科特岛和马勒库拉岛。例如,在安布里姆岛上,沙画的图案就发现有180种。那里的原始部落艺术家手指绘出的沙画,已成为一道著名的世界旅游景观。

目前,沙画在瓦努阿图中北部岛屿的差异社区中得到很好传承,马朗巴省和彭纳马省尤以沙画著称。手艺高超的沙画师颇受推崇,因为他们不仅要有丰富的图案知识,扎实的绘画功底,能自始至终用手指一笔画成整幅作品,还要深谙瓦历史文化和人情世故,深刻理解沙画内涵,并向观众进行阐释。

为了宏扬沙画艺术,普及沙画知识,提升各界守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意识,瓦努阿图中小学常常举行沙画比赛。 2008年的比赛,组委会共收到全国近50所中小学2400多部沙画作品,有的甚至来自瓦最南部的塔菲亚省。瓦努阿图邮政公司及瓦努阿图航空公司等也积极参加,提供赞助。马朗巴省马勒库拉岛4名学生夺得头奖,获得减免2009年全年学费的奖励。

瓦努阿图沙画传统在瓦努阿图中部岛的差异的社区中幸存着,常常作为一种民间风俗装饰展示给外来旅游者以及其他商业目的。目前,沙画图案已广泛应用于瓦努阿图钞票、邮票、花布、宣传材料设计及其他重要场合,成为瓦努阿图国家的名片和民族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