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西海岸边的尼日利亚,有一个古老的坎巴里部族,至今保留着赤身裸体俗。体态丰满的年轻姑娘,仅用一条尺把宽的土布沿肚脐下一围,便可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行走。
其实,坎巴里的裸身习俗并不包括男子。这个部族的“亚当”们早已穿得堂而皇之,只有那些“夏娃”们才被迫继续坦胸露怀、停留在史前状态。逃避现代文明的坎巴里部族有人口近30万,属豪萨语系,分布于尼日利亚西北地区的索科托、克瓦拉和尼日尔三州,在尼日利亚250多个部族居中小水平。
坎巴里人居住圆顶茅屋,他们的村庄多半建在河谷、洼地或山梁背后的密林中,远离比较发达的市镇或交通要道。在有汽车通行的公路两旁很难见到坎巴里村舍,而一条新建高速公路的开工会使沿途的坎巴里村民纷纷逃离家园、迁入丛林深处。
坎巴里人也不喜欢学校,因此那里的教育事业几乎没有开展。据了解,他们如此警惕地逃避一切现代文明主要是为了保护妻子女儿们的圣洁,至于这些伦理是否与妇女们的穿着问题相矛盾则从来无人追究。一些到过坎巴里地区的其他尼日利亚人,几乎不约而同地称这儿为“奇怪的地方”。
同传统习俗有关的奇怪事情就更多了。例如,男人们聊天喝酒总是用火堆把石块烧热甚至烧到发红,再用手拣起灼热的石块放进器皿里将酒烫热饮之。好奇的游客问他们为什么不用锅放在炉子上将酒加热,回答是:“祖上是这么做的,我们也就这么做了。”
不可思议的饰物
象黑非洲其他许多民族一样,坎巴里部族中也不乏健美的女子。虽然由于部族的封闭,她们未必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华贵的珠宝、高雅的裘皮,但人们注意到她们对邻族姑娘那些漂亮的花头巾和五颜六色的连衣裙多少是有些羡慕的。
不过坎巴里女子不论老幼,每人的脖子上都佩戴着色彩鲜明的项链,加上精致的耳环、明晃晃的手镯,倒也处处流露出她们特有的装束和天生的爱美之心。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多数坎巴里妇女的面部都另有一种奇怪的饰物。一根长约二寸、香烟粗细的白色棍棒,从鼻子下端横穿而过,两头从鼻孔中伸出。与此同时,在下唇与下巴之间也伸出一根同样粗细的白色硬物。这些饰物,使人联想到初生的象牙,但实际上谁也解释不清它的象征或含义究竟是什么。在局外人眼里,这些与其说是饰物不如说是负担,它使人感到毛骨悚然,产生压抑的同情心。
坎巴里妇女十分勤劳,从家务到农活,她们都是主要劳动力,耕种、收获样样内行。劳动的时候,她们同男人并没有多大差距,无论是在力气、速度、灵巧方面还是在生产经验方面,她们都不弱于男子。伸开强健的双臂,不少人透出男子汉般刚毅的气质。
这种强壮的体魄多半是生活造就的,因为那里的男人并不像妇女们一样吃苦耐劳,当妻子们忙得不可开交时,丈夫们却可能正坐在不远处痛饮。世世代代就是这样,对此她们即使有满腹委屈又能向谁倾诉呢?所以尼日利亚报纸在一则报道中,把繁重的劳动和裸体的羞辱并称为坎巴里妇女的双重悲剧。
赶集是坎巴里人的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环。每逢赶集的日子,他们就会携带自家的粮食、陶器、土特产品、手工制品以及当地特产布鲁库图酒,从四面八方涌入附近热闹的集镇去进行形式简单然而非常必要的商品交换。按照坎巴里部族的规矩,男人不得用肩膀扛东西,而他们又不像邻近的豪萨族那样使用牲畜运货,所以一切负担都落到女子肩上。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女子才有机会出趟远门。
赶集的路上,半裸的妻子肩扛沉重的口袋、箩筐,沿着崎岖的小路在烈日下前行,丈夫斜挎一把腰刀紧随其后,有时手中也提一只活鸡什么的,这就是赶集路上的典型画面。有些妇女,不仅肩扛手提,肋下还兜着哺乳的婴儿。一边赶路,一边任凭孩子吮吸乳汁,夫妻二人一路无语,只有孩子时而发出不耐烦的哭闹声。
据说当路上有尖利的碎石刺入妻子宽大的脚板时,通常她的唯一反应是提醒丈夫脚下留神,自己则一边走一边使劲在地上将石子搓掉,留下一行带血的脚印。此时的丈夫通常也没有让妻子停下的意思,只是等到买卖顺利、罢集归来的途中,才会问一声妻子伤得如何、要不要包扎一下。
坎巴里男子善饮,尤其是善饮本部族特有的布鲁库图酒。在酒席宴上,横刀佩剑、满身豪气的坎巴里男子一个个精神抖擞,竭力显示自己的武士风度。集市上总有饮不完的布鲁库图酒,因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决不放过每一次赶集的机会。在年轻的卖酒姑娘面前,他们总是互不服输、高举盛酒的葫芦暴饮,其中有喝得最多而又不醉者即被视为真正的男子汉。
夜晚,小伙子们也时常背着长者偷偷穿过林子、到较近的饭店去喝啤酒,少数人甚至有豪萨族女友为伴。不过最勇敢的青年也不敢高攀豪萨姑娘,他们宁愿挑选健壮、贤惠的本族姑娘为妻,或许这也是坎巴里传统文化中的一条规矩吧。
在坎巴里人聚居的地区,要娶到美貌的妻子是要担风险的,因为集市上常有身强力壮的男子带着他人之妻私奔,为争夺一个情人而拔刀相拼的事件屡见不鲜。至于女子本人的态度,理想对象的品德好坏在这儿的确算不得首要条件,勇猛才是多数女子择婿的第一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