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贾元春性格的诗句


描写贾元春性格的诗句

描写贾元春性格的诗句

  红楼梦贾元春人物性格分析篇1

  贾元春简介:贾元春,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中的人物,金陵十二钗之一,贾政与王夫人所生的长女,贾宝玉的姐姐,贾府通称娘娘。因生于正月初一而起名元春。第2回便已入宫做女史,第16回加封贤德妃。为了迎接元春省亲,贾府建造了大观园。元春省亲热闹欢腾,同时又表现出她在深宫高处不胜寒的辛苦。元春的命运关乎贾府兴衰,秦可卿之死标志着贾府末世来临,元春晋封皇贵妃则令贾府重现生机,直到后四十回她与王子腾先后暴卒,贾府失去了靠山,很快就获罪抄家。元春在钗黛之争中支持宝钗,她曾利用端午节礼单和清虚观打醮表明自己的立场。

  红楼梦贾元春人物性格分析篇2

  性格特点:贤孝才德,身份高贵,养尊处优,雍容大度。

  贾元春的性格特点与贾元春的身世分不开:贾元春是贾政的嫡长女,排行老二。生于正月初一故名为元春,因“贤孝才德”选入宫中,起初充任女史。后来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蒙天子降谕特准鸾舆入其私第。书中用了整回篇幅写“元妃省亲”贾府流金淌银之盛,然而,元春却称自己居住的皇宫是一个不得见人的去处,可见她在帝皇之家既受极权的管辖,也无人身自由的难以言状的辛酸。这就造就了贾元春一部分的性格特征。

  红楼梦贾元春人物性格分析篇3

  然后,贾元春的性格特点还被这样一个现实说舒服了:贾元春既是贾府的政治靠山,也是“金玉良缘”政治婚姻的支持者。她在一次赏赐礼物给众人的时候,独宝玉与宝钗的'相同。这就显示了她在宝玉择偶问题上的倾向。贾元春用自己的最好的青春为贾府带来了转机,但是贾府的男人们并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贾赦、贾珍、贾琏等人仗着元妃这个靠山,在外有恃无恐,加速了家族的衰落灭亡。

  扩展资料:

  元春之死

  72回凤姐梦见被夺一百匹锦,83回元春染恙,86回托梦给贾母,暗写元春在宫中处境十分凶险。95回元春之死,时辰十分明细,“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存年四十三岁”,寅年属虎,卯年属兔。

  86回“只怕遇着寅年卯月,这就是‘比’而又‘比’,‘劫’而又‘劫’”,107回“东省的地亩早已寅年吃了卯年的租儿了”,证虎兔相逢隐意青黄不接。

  元春正传以时辰为线,如83回省宫闱,出现了辰巳、申酉、黎明、卯初、酉初五个时辰标记。18回元春省亲,于时辰也极讲究,出现了上元、正月初八、十四日、十五日、五鼓、未初、未正、酉初、戌初、丑正三刻等密集的时辰标记,证后四十回的时辰描写符合18回的路数,虎兔相逢确指卯年寅月。

  联系王子腾之死,“误用了药,一剂就死了”,上距元春之死仅二十余日,死因十分可疑。更巧在95回,派人来贾府传报王子腾升内阁大学士喜讯的正是后来陷害贾府的贾雨村,证后四十回写元春和王子腾之死大有隐情。

  但也存在问题,如86回写她生于甲申年,至甲寅年薨逝时应为三十一岁,95回却写她存年四十三岁,病因叫做“圣眷隆重,身体发福,未免举动费力。每日起居劳乏,时发痰疾”,均有失当。

  按曲子伏笔,元春理应托梦给贾政王夫人示警,后四十回却写到了贾母梦中:“老太太不大受用,合上眼便看见元妃娘娘。’”(86回)借用索隐的方法,这里透露了曹雪芹实生活中的原型曹佳氏比小说中的元春高一辈。

  从人物原型上论,大约元春原型曹佳氏就是四十三岁因身体发福生病去世的。后期改稿时,为了表达女儿悲剧和封建末世的主题,对生活原型作了变形处理,改写元春与宝玉为平辈。

  二人的年龄差和元春寿命则改了两次:86回改为十四年(程乙本第2回作“十几年”),存年三十一岁;后再改为一年(程甲本第2回作“次年”),存年十八岁,判词作“二十年来”。这就是元春年龄矛盾的成因。

我的老师贾平凹分析

  《我的老师》原文

  我的老师孙涵泊,是朋友的孩子,今年三岁半。他不漂亮,也少言语,平时不准父母杀鸡剖鱼,很有些良善,但对家里的所有来客却不瞅不睬,表情木然,显得傲慢。开始我见他,只逗着他取乐,到后来便不敢放肆,并认了他作我的老师。

  幼儿园的阿姨领了孩子们去郊游,他也在其中。阿姨摘了一抱花分给大家,轮到他,他不接,小眼睛翻着白,鼻翼一扇一扇的。阿姨问:“你不要?”他说:“花儿疼不疼?”人们对于美好的东西,往往不加爱惜,只想占有,甚至加以残害。孙涵泊却视一切都有生命,加以怜悯、爱惜和尊重。我想,他真该做我的老师。晚上看电视,七点钟,当中央电视台开始播放国歌时,他就要站在椅了上,不管在座的是大人还是小孩,是惊讶还是嗤笑,目不旁视,双手打起节拍。……孙涵泊,孙老师,他真该做我的老师。

  街上两人发生了争执,先是对骂,再是拳脚,一个脸上就流下血来,遂抓起了旁边肉店案上的砍刀,围观的人轰然走散。他爹牵他正好经过,他便跑过立于两人之间,大喊:“不许打架!打架不是好孩子!”现在的人,多半是胆小怕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孙涵泊不顾个人安危,敢于挺身而出,显得十分神勇。一点不假,他真该做我的老师。

  有一次,我在他家书写条幅,许多人围着看,一片叫好,他也挤了过来,头歪着,一手掏着耳朵。他爹问:“你来看什么?”他说:“看写。”再问:“写的什么?”说:“字。”又问:“什么字?”说:“黑字”。还有一次,朋友带了他去一个同事家拜年。同事家墙上新挂了印有西方诸神油画的年历,神是裸着或半裸着,来客没人时都注目偷看,一有旁人就神情严肃。同事也觉得年历不好,用红纸剪了小裤兜贴在那裸体上,大家都嗤嗤发笑起来。有人故意指着仍裸着的胸脯问他:“这是什么?”他玩变形金刚,玩得正起劲,看了一下,说:“妈妈的奶!”说罢又忙他的操作。孙涵泊无视权威,不瞧脸色,不转弯抹角,说话直奔事物的根本,没有丝毫的虚伪和做作,大大方方,自自然然。的的确确,他真该做我的老师。

  我的老师话少,对我没有悬河般的教导,不布置作业,他从未以有我这么个学生而得意过,却始终表情木然,样子傲慢。我是诚心诚意地待我的老师的,他使我不断地发现着我的卑劣,知道了羞耻。我相信有许许多多的人接触了我的老师都要羞耻的。所以,我没有理由不称他是老师!我的老师也将不会只有我一个学生吧?!

  我的老师贾平凹分析

  什么样的人才是老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就是说,老师,是用来传授知识、教授学业、解答疑惑的人。这是唐朝大文学家韩愈给“老师”下的定义。

  贾平凹是当代著名的作家,他对“老师”是怎么理解的'呢?他的老师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文章第一句——“我的老师孙涵泊,是朋友的孩子。今年三岁半”。——就让读者感到莫明其妙:他的老师怎么是一个是朋友的孩子,而且只有三岁半?

  作家随后便做出解释“谁规定老师只能是以小认大?”然后再举出许多实例,写出了他的老师的性格和形象:慈悲、无所畏惧、直奔事物本质、大义凛然、不自欺欺人。通过对这些实例的描写,终于让读者明白了,作者真该拜这个三岁半的孙涵泊为师。

  在描写这几个实例时,作者处处都在用对比手法,把孙涵泊和周围的成人世界的种种进行对比,然后再以“我”的自省和反思,对孙涵泊的可贵言行进行评论,将两个世界链接起来,突显了孙涵泊的形象和成人之间的差异。表现了三岁半的孙涵泊有着一颗赤子童心,所作所为都是自然天性使然,毫不顾及旁人目光,敢作敢为毫无伪饰,再加上天性慈悲善良,才使得他有着一直让成年人汗颜的光芒,让作者觉得卑劣和羞耻。这样,就奠定了孙涵泊“老师”形象的基础。

  主人公孙涵泊的形象是通过他的言行活动起来。唱国歌时,不顾旁人双手打起节拍;遇人打架,立于中间大声喝止等等,还有就是细节描写,充满童趣。这些言行的描写在文墨比例上看,仅仅占全文的一半左右,此后便是作者的深思、议论、抒情。

  此外,文章在用词也很有特色。比如孙拒绝老师给他摘花,作家的评论用了“慈悲”,慈悲总让人想起普度众生的菩萨,大善人;而作家在一个小孩身上用慈悲,让小孩子似乎一下子有了一种神性的光辉,让人回味。


贾平凹小说的“卖点”分析

  引导语:在文学日益边缘化的文化语境中,是什么成就了贾平凹小说的“卖点”?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

  贾平凹是中国作家里为数不多的一直坚守纯文学道路却“不差钱”的作家,自《浮躁》以来,他的每一个长篇基本都能创造天量的销售码洋,都能掀起文学界的批评热潮。

  一、鲜活的日常生活观感

  20世纪90年代新写实小说的崛起,把人们一度遗忘的日常生活提升到小说叙述的中心位置。在这一文学思潮中,展现生活的日常性和原生态也成为贾平凹几个重要文本的基本特征。他的小说采用的是一种聊天的方式,消解了故事的线型发展模式和事项间的因果联系,化解了“戏剧性”所赖以维系的矛盾和冲突。

  《废都》可以说是这种叙事探索的起点,其主要情节是庄之蝶与三个女人的性爱游戏,但是事件的进展都自然平淡,没有真正情节意义上的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与《废都》一脉相承,《高老庄》也是尽力削去其戏剧性的可能发展,尽量原生态的写出生活的流动。写作《秦腔》的时候,这种文体观念更加成熟,作家借用半疯半醒、呆痴可笑的引生这个人物内心世界的破碎进行散点透视,将乡村的破败与衰落暴露无遗。《高兴》中,作家尽力抑制那种虚空高蹈的叙述,使故事更生活化,细节化,变得柔软和温暖。《古炉》在精雕细刻的写实程度上甚至超过了《秦腔》,一切宏大的主题都淹没在琐碎的日常生活流中。

  在生活细节的原生态、形而下的呈现中,作家用众多的意象来进行整体的形而上把握,把众多的生活碎片连缀成一个充满意象的整体,有效地解决了日常生活的破碎性和平面化问题。在城镇化风起云涌的时代大潮中,这种“聊天体”为当代文学呈现了一个具有浓郁地域文化特征与鲜活日常生活观感的文本世界,成为全球化、城镇化时代的.一种稀缺资源。

  二、神秘主义的情节结构

  巫鬼文化是贾平凹从小耳濡目染的一种民间文化,从他的很多小说文本中都不难发现他对巫鬼神秘事项的偏好,甚至可以从中梳理出一整套极具巫楚文化色彩的丧葬礼俗。如果说这些东西是一种民俗文化的历史遗存,那么,魔幻化的超现实主义书写则是贾平凹的一种想象性再造。他的短篇小说集《太白山记》被誉为“新聊斋”,写尽了人生的无常、命运的神秘、万物的玄幻。

  贾平凹的长篇小说也大都采用魔幻手法,尤以《废都》《高老庄》和《怀念狼》最为突出。《废都》一开篇就以三大奇异事象为全书披上了一层魔幻色彩,小说还以魔幻的笔法赋予了那头奶牛以人的思想和灵性,牛老太太也亦人亦鬼。《高老庄》里也充斥着神神道道的描写,从不断出现的飞碟,到神秘莫测的白云湫,从死而复生的再生人,到子路未卜先知的残疾儿子石头,极尽神魔鬼怪之能事,无不令人拍案称奇。《怀念狼》可说是贾平凹最神秘诡异的一部小说,诸多异的事象层出不穷。《秦腔》虽然是一堆“鸡零狗碎”的日子,但其里也夹杂着许多魔幻化的形象和情节,《古炉》中的狗尿苔简直就像一个精灵,在自然万物中自由穿梭……这些作品都通过一系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超现实情景,营构了一个个亦真亦幻的魔幻化世界,给人以无穷的想象和奇特的感觉。

  这种神秘书写带来了一种魔幻、浪漫的审美风格,非现实的小说题材、天马行空的文学想象、荒诞不经的情节设置,都给人以惊险刺激、新奇怪异的审美感受,迎合了人们猎奇求新的文化趣味。

  三、刺激的细节描写

  从些许的小段子到《废都》的长篇大论,从赤裸裸的性描写到精美的文化包装,是消费阅读的文化语境造就了贾平凹,还是贾平凹在诱引文化消费时代的读者?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贾平凹20世纪90年代之前的性描写中,性只是一个探测社会、人生与人性复杂性的独特视角,他笔下人物的性意识与性行为有的虽然有违传统伦理道德,但基本上还是“发乎情止乎礼义”,最后都达到了由肉欲到灵魂的升华。从叙事效果来看,人性的思考还是大于叫卖的吆喝。中国社会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纯文学日趋“边缘化”,在这种文化语境中,如何既坚持纯文学立场又能生存下来、使自己的作品好看从而好卖,对贾平凹来说就成为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对于市场化语境中的小说创作而言,如果沉重的文化能够包装好赤裸裸的性,赤裸的性描写就是迎合消费社会、媚惑文化大众的至胜法宝,《废都》的横空出世就是最好的见证,最具卖点的性加上种种文化包装,最终使得《废都》既能登大雅之堂,又能流行于市井百家。《废都》之后,大胆的性描写成为贾平凹小说叙事的新常态。《高老庄》中,明明是“汤汤水水”的琐碎日常生活,有了那些荤黄的佐料,整个叙述很好地维持了读者大脑皮层的兴奋水平。《怀念狼》中,只要有可能产生感官刺激,小说的文字叙述都不会放过。令人佩服的是,由“怀念狼”所带来的人与自然关系的沉重思考冲淡了一切下作的印象,让我们在感官刺激之余不得不对小说的主题肃然起敬。《秦腔》写的是一种文化的衰落,但文化思考中也夹带着许多肉欲化的挑逗。此外,语言的粗俗也是贾平凹性描写的一大特色,这样例子不胜枚举。

  四、结语

  随着当下文化消费逻辑的日益扩张,寻找文本的“卖点”,获取可观的经济效益,业已成为一切文本操作的显在动机。在这种文化语境中,小说叙事以欲望化修辞来确立自身的经济地位和文化角色,用感官刺激去迎合当下读者的消费趣味,日渐成为当下小说叙事的一个不良倾向。这种叙事观念虽然并非贾平凹所开创,但在技术操作上,贾平凹绝对是一个天才。与众不同的是,“意义含量”与文本“卖点”在他的作品中还是获得了相对平衡。在市场化写作兴起的中国文坛上,贾平凹的确是一个非常滑头的作家,他总是把意义的阐释交给专业的批评家,把阅读的快感奉献给普通的读者。

  (原载《北京社会科学》2016年第10期,有删减。作者单位:安徽省社会科学院文学所)

贾平凹作品的语言特色分析

  贾平凹作品的语言具有非常鲜明的特色,主要体现在作品的哪些方面?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作家艺术风格的重要载体。本文试图结合贾平凹的小说和散文对他作品的语言特色进行分析,并探究其语言特色形成的原因。

  贾平凹的作品,人物语言、叙述语言均具有浓厚的地方色彩。具体表现就是作品语言的口语化,并灵活运用了大量的方言土语。像在《商州又录》中,“山顶的窝洼里,有了一簇屋舍,一个小妞儿刚刚从鸡窝里取出新生的热蛋,眯着一只眼睛对着太阳耀”。“有蛇黑藤一样地缠在树上,气球大的一个土葫芦,团结了一群细腰黄蜂,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只松鼠就在路中摇头洗脸了”。“耀”、“团结”在这里都是动词,也是陕西方言中的特有用法,这些词的使用使得作品的表达更加形象生动。他的这些口语化语言在经过匠心的加工提纯后,显得既平易朴素,又鲜活生气,富有民间气息和地域特色。在《夜籁》中,作者与陕北农民“闲聊”――

  “今天地里干啥了?”

  “翻地呗,天旱得厉害,地瓷得扳不开啊!”

  “真苦了你了,这么大年纪了。”

  “哪里!一辈子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多亏这茶呢!一天不喝几锅,头疼,骨头也散架了,这茶是农家乐,一喝乏劲没有了,百事都忘了呢……”

  这段话把陕南方言集中提炼在人物的对白里和叙述中,由于作者剔除了陕西土语中难懂的语汇,又保留了其特有的俚俗色彩,使人读后油然而生真实、亲切之感,仿佛将人带到陕南的山村中,石屋里……直接面对那里的石板小路,石窗里透出的灯光,喝土茶的老人,待嫁的女子……配合着陕南农村特有的自然风光和社会习俗的描绘,陕南农村的乡风民俗所特有的气息便跃然纸上。

  贾平凹的散文,大多以清新的“白描”为主,偶尔加以轻轻的点染,从而呈现出一派以拙为工、拙巧相济、拙中藏巧、大巧若拙的自然美来,他在《石砭峪雾》中对“雾”的生动描绘:

  像是峪里有一位烟瘾极大的神,从峪口的咀鼻里一团一团喷烟,雾团撞在石上,石头变得惨白,正瞧那勾心斗角之处,雾则匀开来,五分钟后,群山入了远空,实体轻了,层体淡了,如纸剪的,如墨晕的,如水中的倒影。天真成了圆的,地却不方,十几步外,被雾摄收得缥缈。

  这段描写,文笔细致,拙巧相宜,语言自然流畅,娓娓动听,作家好像一位高明的画师,画出了一幅栩栩如生、浓淡相宜、神采飞扬的云雾画。那雾“撞在石上”、“勾心斗角”后“匀开来”的动感姿态,神秘、美妙;那群山被浓雾笼罩“入了远空”、“轻了”、“淡了”的自然景象,优美动人,具体逼真,使人如临其境,顿觉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夜籁》中,有这样一段景物的描写:“一道石板小路引着向山坡根去了,石板是锃蓝的,赭红的,一块不连着一块,人脚踹得它光滑细腻,发着幽幽的光,像池塘平浮水面的荷叶。”一经作者的修饰,那山间小路上的石头,便显得格外不俗了,透露出一种拙厚、古朴、旷远的美来。而在《商州又录》中,“最耐得寂寞的,是冬天的山,褪了红,褪了绿,清清奇奇的瘦,像是从皇宫里出走到民间的女子,沦落或许是沦落了,却还原了本来面目。石头裸裸地显露,依稀在草木之间。草木并没有摧折,枯死的是软弱,枝柯僵硬,风里的铜韵一般的颤响。”在作者笔下,山不是普通的山了,而是活了的奇丽的女子。在此,也显现出他的作品语言在俚俗之美后面隐藏着一种儒雅的底蕴,寄寓着一种气度雍容、开人心智、沁人肺腑的情趣。贾平凹的作品之所以能做到这一步,就在于其能“以拙为美、拙而至巧”。这种语言的质朴美,是一种比生活更高也更带普遍性的美,是表面质朴与内涵深厚的高度统一的美。这种朴实的语言,抒的是真情,议的是至理,绘的是真景,写的是真意,因而生动逼真,亲切感人,最能引起读者共鸣,使读者受到感染,得到美的享受。

  贾平凹还非常注意选词炼字,特别善于通过一个字来表示丰富生动的内容,因而行文淡雅明净,内涵意味深长,像窖藏多年的酒,特别醇厚。首先,他特别善于抓住事物特征,用一个动词或形容词,写出人物的动作神态,毕显其音容笑貌。《满月儿》写月儿泪未擦干就朗声大笑,满脸的泪珠“全笑溅了”,“溅”字用得妙极,勾画出她孩子般的天真,淘气的憨态。《南庄回忆》中写姑娘荡秋千,从浓浓的林子里“冲”出来,“没”回去,点出姑娘身轻如燕的姿影,也暗写了姑娘的火暴性子。《曳断绳》中曾用一个“痴”字写尽了老六理屈词穷,呆若木鸡的神情。“喜滋了”(《春暖老人》)反映了孤寡老人得到党的温暖时满心欢喜不能关住的情景。一字点染,如画龙点睛,余味无穷,真是神来之笔。其次,作者赋予山水景物以动物甚至是人的动作,常常是一字传神。如写日落日出,作者的想象独特新颖,表达别具一格。在他的笔下,不仅把太阳写成是会“跳”、会“坐”、会“爬”、会“烧”、会“没”等有生命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作者准确地反映了人们的视觉,观察精细,非常贴切。当作者精心选词炼字,赋予景或物以人的特点时,往往就因为一个字用得巧妙,就达到了“人人心中有,他人笔下无”,如:

  不过半个月,玉米手提般地往上长,一个个腰里揣上了棒槌粗的两个棒子。

  ――(《威信》)

  他嗬嗬地笑了,声响很大,像一团一团滚出来的。

  ――(《报到》)

  炼字的精巧,让人不得不佩服作者对文字的驾驭能力。

  在同时写几样景物的时候,作者不仅把它们拟人化,还用奇妙的联想把这些景物的位置、处所写成是由于它们的动作而呈现的一种状态,这就使静物富有生机,同时也使描写对象更加突出。这种效果竟也是通过一个字来达到的。如下列引文中加点的字:

  林子很深,夹出一道细水来……

  路是架在山脊梁上,山风旋起来,似乎随时要把人旋下沟去。

  再比如说庄稼长得“山也挤了”,“河也瘦了”,等等,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幅内容丰富、色彩清新而又层次分明的图画,意境非常优美。

  在作品当中,他还使用了大量的重叠词,其中有些是常见重叠式,而更多的则是非常见重叠式,这些非常见重叠词便构成了贾平凹作品语言的一大特征。

  首先来看名词。在贾平凹的文章中名词重叠现象占了很大一块儿。下面是从他的作品中抄录的一部分:灾灾难难、关关卡卡、石石木木、疙疙瘩瘩、早早晚晚、病病灾灾、柔柔情情、平平仄仄、坑坑凹凹、沟沟岔岔、银银、玉玉、狐狐、妖妖、肉肉、粉粉、鬼狐狐、窑背背、山峁峁,等等。

  重叠后的名词在贾文中有两个特点:一部分保留了名词词性,只是词义有所改变;一部分则具有了形容词的语法特征。如:

  (1)卸下一袋两袋粮食,装上盆盆碗碗。

  ――(《陈炉》)

  (2)尽院子的月光是银银的,玉玉的。

  ――(《月迹》)

  “盆盆碗碗”作宾语,词性未变,但语义内容有所变化,具有“多”的意思;“银”和“玉”重叠后不再指称客观存在物,而是转指两物蕴含的特性――洁白,且重叠后做谓语,起描绘作用,表达更加生动。

  其次来看动词。贾平凹的作品中存在着大量的双音节动词的重叠式。下面是从其作品中抄录的一部分:试试探探、晃晃荡荡、说说话话、死死活活、生生死死、喊喊叫叫、说说笑笑、沉沉浮浮、翻翻覆覆、反反复复、摇摇摆摆、纠纠缠缠、绊绊磕磕、起起伏伏、颤抖抖、扑腾腾,等等。

  重叠动词既保留了原式的动作特性,同时又具有了形容词的修饰描绘功能,很有特色。下面结合实例来分析:

  (3)说说话话,不知不觉,自自然然,来顺就把黑氏的手握住了。

  ――(《黑氏》)

  (4)一双手试试探探地过去了,像是蛇咬住云云的手。

  ――(《古堡》)

  “说说话话”与“不知不觉”、“自自然然”共同做状语,极形象地状写了来顺握住黑氏手的情状;“试试探探”也做状语,使老大“咬住云云的手”的情态跃然纸上。这些动词重叠后都具有了形容词的语 -能――起描绘作用,有效增强了语言的表现力。

  再来看看形容词。汉语里,有些单音节形容词可以带上后加成分,构成“ABB”式。而且这些后加成分往往是两个同音的音节。因此,“AB”不成词,如“黑乎乎”、“甜丝丝”不能用如“黑乎”、“甜丝”。而贾平凹的作品中,有一部分“ABB”式重叠词与普通话的常规形式相同,但大量的是非常见形式,如:温柔柔细柔柔、痴呆呆、松软软、沉静静、莽撞撞、灰浊浊、羞怯怯、陡峭峭、苦涩涩、明亮亮、冰冷冷、暖和和、艰难难、平静静、苍白白、凶狠狠、舒展展、白嫩嫩、火暴暴,等等。

  重叠后的'形容词增加了作品本身的表现力,更形象地表现出事物或人物的状态。

  以上是从名词、动词、形容词三个不同的词类中说明了贾文运用非常见重叠词的特色和效果。这说明贾平凹对于重叠词的驾驭达到了一种游刃有余的境界。

  贾平凹作品的语言具有非常浓厚的个人特色,这与他所处的独特地理环境和文化氛围分不开。

  贾平凹所处的商州即今商洛地区,居关中和陕南间的秦岭南麓,在陕西省的陕北、关中和陕南三大板块中,是一个过渡、交叉性地带。商洛地区以商县――丹凤一带为中心,环环相连,构成神奇瑰丽的景观,其中商南、丹凤、商县南北一线是古代交通要道,这是商州文化积淀最深厚的地区。贾平凹恰恰生长在这里。他的家乡棣花镇距商州市不过35公里,距本县县城龙驹寨仅15公里,距商南县城近百公里,风水宝地商洛镇则近在咫尺。可以说,贾平凹从小就受到最浓郁的商州文化的濡染。

  商州沟通着古代两大文化体系:秦文化和楚文化,从而形成两种文化的交叉。商州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历史演变,形成了它独有的文化特质。其一,丰富的包容性。单就语言而言,秦楚两大语系的交汇使得商州语言驳杂多变;既有秦腔的粗犷、俗重,又有楚语的柔和、婉转;既有属于某种语系的变体,又有“四不像”的杂交。细究之,语言变化又有规律可寻:从南往北,由楚语而秦腔;自北向南,由秦腔而楚语。洛南话最接近关中秦腔,商县次之,然后丹凤,到商南楚豫腔占上风,秦腔渐弱;无论声腔音调,还是表达的习惯方式,都显出明显的递变性。商县至丹凤川道一线,变化不大,相对一致,是商州方言的代表地区,它正是贾平凹的语言根基。因此,贾平凹的作品语言也具有很强的包容性,在吸收运用传统诗学的同时注重对现实的描绘,形成一种“形而上的抒情”特点。其二,浑厚的古朴性。虽然商州有着并不寂寞的历史,但因四面环山,远离都城,终是偏僻闭塞,即使繁华通达的龙驹寨,是山夹水挤,加以历史的闲置,也未脱离蛮荒封闭的境况。长期的小农经济生活,山民们的生产方式虽由刀耕火种发展到锄垦镰收,终是发展缓慢,这使得商州的社会生活保持了更多的古朴性。浑厚而古朴,成为商州文化的鲜明特征。这也是贾平凹作品语言具有浓厚地方色彩的最主要原因。也正因为如此,贾平凹的作品语言浑厚朴实,很少运用复杂难懂的词汇,较多地运用了口语、方言和一些独特的民俗传说。

  贾平凹作品中的超常重叠词则是受商州方言的影响。因为贾平凹的丹凤方言属于商州方言,但与商州其他次方言相比,只有丹凤话的许多单音节名词是可以重叠而且可以儿化的。如:盆盆儿、铲铲儿、锅锅儿、面面儿,等等。贾平凹自然受到这种语法习惯的影响,并把它推而广之,这就形成了他作品中对名词的较多的重叠运用。这似乎可以从贾平凹作品中的众多文学形象的命名得到印证。如《小月前本》中的门门、才才,《鸡窝洼的人家》中的禾禾、 -,《古堡》中的云云,《龙卷风》中的丑丑,《远山野情》中的香香,《二月杏》中的玉玉,《人极》中的亮亮,等等均是重叠式。

  另外,商州方言中的部分名词词尾也是可以重叠的(普通话无此用法),如:皮袄袄、白点点、树梢梢、渠沿沿、山梁梁,等等,部分形容词尾也是可以重叠的,如:兰瓦瓦、松弛弛、咕容容、白光光等,普通话虽然没有这些词,但有相同的重叠方式。这样就促使了作家的同形仿构,也自然成了他有别于普通话名词、动词、形容词的超常重叠词。

  地域文化对贾平凹的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作品语言也因此具有浓厚的地方特色,他本人对地域文化敏锐的感受力和对传统文化的吸收运用使他的作品风格独树一帜,具有鲜明的个人特征。

  贾平凹认为,“创作之所以是创作,创是第一位的,作是第二位的,一切无定式,一切皆‘扑腾’”。他确实是一个不断“扑腾”、不断突破的作家,他的作品从不重复自己,每有新作,都会引起文坛的兴奋和关注,虽然有褒有贬,但都将我们带入一个自觉自由的商州文学境界,这与他独特的语言风格是密不可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