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市民间歌谣,孕育于兴化本土,传唱于乡野田畴,流畅和谐,亲切动人;句句都弥漫着山川灵气,字字都散发着泥土芬香,痛快酣畅,淋漓尽致。或吟唱生活之欢谐,或歌颂家山之秀丽,或表现田园之静谧,或抒发人生之不平;或委婉缠绵,或干净利落;或轻柔凄清,或刚烈沉浑;或闪烁智慧之光辉,或揭示人生之哲理……在林林总总的莆田民间歌谣中,以传统结婚经文为代表的仪式歌谣最为丰富,最为突出,最有人情韵味。这里力求精选出一些代表性作品,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内容。
婚礼歌诗类
看新娘歌
花金满头妆宝髻,两眼乌珠红嘴皮,
定是新娘有福份,皆由月老作良媒。
新娘美貌赛西施,桃花脸面柳叶眉,
面抹江南苏州粉,嘴涂一点红胭脂。
大家闹房一大班,欲看新人齐用功,
但见珠花满头插,闪闪发光是金簪。
端详再看银耳刨①,带云肩领②脰锁,
早生麟儿是贵子,后日高中志气高。
新娘目傜张思思③,两耳垂肩有啐窠④,
早生贵子传后嗣,三岁儿童叫阿哥⑤。
新娘标致丽如花,身穿棉袄绿裙袍,
银髻嵌头长发鬓,犹如锦上再添花。
十指尖尖红指甲,白白清秀似月娥,
耳中带有龙虎榜,明年添丁再发科。
脚穿花鞋绣玉枝,三寸金莲步轻移,
双脚踏地皆情意,百年举案庆齐眉。
注释:①耳刨:耳挖子.
②肩领:脖子,领:领子。
③目傜:眼睛。张思思:眯着眼,情态动人。
④啐窠:酒窝。
⑤阿哥:妈;娘亲。
演唱者:余金焰
搜集者:吴燕录
流传地区:仙游县
送孩儿①盘歌
百子炮仔响叮咚,有缘必定结成双;
今夜才郎配淑女,恩情如海义如山。
笙歌阵阵传佳音,仙女今宵嫁贵人;
南无观音来送子,孩儿定是文曲星。
万绿丛中一点红,今宵织女会牛郎;
恰似好花开并蒂,成双成对入洞房。
夫妻恩爱笑微微,满堂人客送孩儿;
孩儿定是文曲星,手折丹桂第一枝。
郎才女貌配成双,好马果然配好鞍;
夙世良缘天作合,今宵云雨会巫山。
第一烛火照金樽,一统山河刘伯温;
霸王一举千斤鼎,洪武一身定乾坤(2)。
第二烛火喜气临,沉香打败二郎神;
光义为君居第二,东吴二乔好美人。
第三烛火照巫山(3),仁贵三箭定天山(4);
三顾茅庐是刘备,三聘梨花薛丁山。
第四烛火笑微微,杨震烛夜畏四知(5);
孔孟四书传四海,孔融四岁能让梨(6)。
第五烛火喜洋洋,昭君西施赵五娘(7);
孔明安邦居五路,燕山五子美名扬(8)。
第六烛火光沉沉,六国丞相是苏秦;
六郎保守三关过,六出祁山是孔明。
第七烛火照帐帷,七子八婿郭子仪;
七擒孟获诸葛亮,七夕牛女会佳期。
第八烛火照辉煌,太公八十遇文王;
彭祖长寿八百岁(9),梁灏八十状元郎(10)。
第九烛火光又光,九如献颂是华封(11);
九世同堂张公艺(12),九仙跨鲤上天堂(13)。
第十烛火照洞房,严嵩一目观十行;
韩信十件功劳大,石崇巨富是财东。
一对红灯红又光,夫妻牵手上眠床;
销金帐里恩情好,确似鸳鸯入池塘。
二对红灯圆又圆,天赐贵子骑麒麟;
个个读书都成器,高才饱学入翰林。
三对红灯满堂红,举案齐眉效孟光;
白头偕老多福寿,荣华富贵喜仓仓。
四对红灯光出奇,男男女女送孩儿;
后代子孙有人样(14),赛过当时郭子仪。
五对红灯照厅堂,弄玉吹箫引凤凰;
神仙伴侣人间少,良缘夙缔结成双。
六对红灯照眼明,裴航今夜会云英;
合欢床上鸾交凤,良宵一刻值千金。
七对红灯喜气多,夫妻恩爱乐陶陶;
今夜麒麟来献瑞,双生贵子早登科。
八对红灯挂洞房,曾参到老奉高堂;
子路养亲勤负米,大舜贤孝作君王。
九对红灯照四筵,夫妻好合即神仙;
洞房共饮交杯酒,举案齐眉到百年。
十对红灯照四方,良缘成就喜若狂;
多谢天公来作合,郎才女貌巧相逢。
一班人客送孩儿,孩儿送到洞房来;
送给新娘亲身接,接落铺顶笑微微。
孩儿得意笑微微,手执好花第一枝;
送给新娘头上插,明年必定产麟儿。
孩儿手执丹桂花,燕尔新婚真荣华;
螽斯麟趾(15)多样瑞, 子孙显贵人人夸。
孩儿满面尽红光,新娘吩咐新郎公;
今夜同心来合作,双生贵子振家风。
孩儿微笑看红灯,夫妻亲爱齐聊天;
看花得看牡丹蕊,生子得生读书生。
孩儿脖上挂金钱,新娘正是玉美人;
结发夫妻情义重,花开并蒂结同心。
房内红烛挂两旁,夫妻今夜结成双;
鹊桥搭在银河上,天教织女会牛郎。
桃花如面柳如眉,新娘标致世间稀;
亲情朋友齐来看,犹如吴市看西施。
一对目傜生思思,胸前一对如仙桃;
生男生女都在貌(16),十月怀胎叫阿哥(17)。
新娘待客忙纷纷,地生糖果尽道(18)分;
孩儿坐在金床上,等看人客做经文(19)。
经文做得真出奇,四句喊出如唱诗;
唱给新娘来助兴,夫妻得意笑微微。
注释:
(1)送孩儿:闹洞房的一种仪式.大体程式是由婚礼主持人和客人们把“孩儿盘”从厅堂送到洞房。四句:一种用于红白喜事上的可吟可唱的韵句,通常以七字句为主,也有四、五字句的,以一、二、四句押韵。
(2)洪武:明太祖朱元璋年号为“洪武”。
(3)巫山:借指云雨之所。
(4)三箭定天山:唐将薛仁贵东征,发三箭。杀三人,军中歌曰;“大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高歌入汉关”。
(5)四知:汉代杨震为青州刺史,于故人王密有举荐之恩。王密夜持金往谢。杨曰:“故人知君,君何以不知故人也?”王曰:“夜无人知”。杨怒曰:“天知、地知、子知、我知.何谓无知?”
(6)《后汉书》载有孔融四岁让梨之事。
(7)赵五娘:明代高则诚《琵琶记》中的女主人公。
(8)燕山五子:后周渔阳窦禹钧高行笃义,家法为一时表式,教五子俱登科,时称燕山窦氏五龙。
(9)彭祖:传说故事人物,名铿,项玄孙,生于夏代。至殷末时已有七百六十七岁(一说八百岁).其事见诸《神仙传》和《列仙传》。
(10)梁灏:北宋时人,八十二岁中进士,宋太宗(赵光义)曾召他入廷面试,踢给第一名进士。事见《宋史·梁灏传》。
(11)九如献颂是华封:典出《诗·小雅·天保》和《庄子.天地》《天保》中有“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乏方至……。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少谓,《天地》中有关于华封人对尧的祝贺:多福、多寿、多男子.不过.此典故用得有点错乱。
(12)张公艺:唐寿张人,九世同堂。唐高宗封泰山幸其宅,问其本末,张书“忍”字百余授之.高宗很赞赏他,命赐帛方去。
(13)九仙跨鲤:取典于本地传说。
(14)有人样:不辱没祖宗。
(15)螽斯:一种昆虫。螽斯麟趾:《诗·周南》中的《螽斯》、《麟之趾》。《螽斯》。“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麟之趾》:“懈之趾,振振公子(文王子孙)”。后来就用“螽斯麟趾来形容子孙繁盛。
(16)在貌:容貌端庄稳重。
(17)阿哥:亦作“伊哥”,方言称呼,即娘亲。
(18)尽道:一直,大量。
(19)经文:闹洞房中的一种如同文艺小节目的活动。
搜集演唱者:王文谈
整理者:林成彬
流传地区:仙游县
新娘接孩儿盘颂句
幸得苍天赐麟儿,今宵两姓会佳期;
王母娘娘有凤命,皇都送子笑微微。
演唱者:余金焰
搜集者:吴燕录
流传地区:仙游县
出灯四句①
一对彩灯圆又圆, 周氏提灯给苏秦;
三叔送孙去应试,后去六国管万民②。
一对麟灯崭崭新,夫妻相抱嘴相亲;
百年谐老今宵会,贵子长大出公卿。
新娘手持孩儿灯,新郎抱起喜万千;
天赐贵子兰房内,贵子出仕入朝廷。
一对彩灯红又光,子孙在朝位三公;
得志当为天下雨,论交尚有古人风。
混沌初开天地分,盘古帝王为至尊;
大尧创起这甲子,日月两轮定乾坤。
开天开地传后世,出有三皇共五帝;
天皇人皇了地皇,名为三皇居上世。
伏羲八卦定阴阳,历朝皇帝给人传;
女娲炼石补青天,轩辕皇帝创衣裳。
天上玉皇了玉帝,人间紫薇是皇帝;
夏禹治水定山川,上古孝顺虞舜帝。
黄河澄清出圣人,孔子出世非凡人;
字许一门伊创起③。传有七十许圣人。
天生地养万物人,再出如来是圣人;
启注扬名通天下,春秋一祭到万年④。
读书做田勤作工,男儿有志在四方;
世上读书为第一,果然出仕也难藏。
若论姻缘也是奇,月老注定无差迟;
姻缘要是天注定, 五百年前结得来。
偷香窃玉古在先,故典新闻论一篇;
西厢弹琴弄小姐,红娘传简给张生。
再道小姐崔莺莺,亲事做先⑤许郑桓,
后跟张生厮结合,齐眉到老到万年。
日出东边焰焰光,男儿志气通四方;
若论野花心飘动,片心欲火也难藏。
月影前斜渐渐寒,教训子女不是蛮⑥;
寸缘为定做聘金,狂风吹起一点红。
论起夫妻是前因,红颜薄命岂甘心;
姻缘佳偶天注定,如鱼似水鼓瑟琴。
若论事情有相尊,燕无独睡雁成群;
看许畜牲真有义,雁鸟失伴不重婚。
娘仔爱听诗经书,轻移莲步对面来;
记得当初骑竹马,只因快乐许一时。
经文做了满面光,步入兰房喜仓仓;
销金帐里谐云雨,一对鸳鸯下池塘。
今宵引会小登科,半夜浪云起雨波;
浪得杨桃早结仔,方知郎君手段高。
一年四季万年常,春来草木百花香;
夏秋月桂春茉莉,冬梅惯雪世间长。
一支好花是长春,一年开花万年春;
夫妻相亲结连理,百年和谐恩爱深。
大家意爱兰花草,一齐请出吃烟茶。
注释:①出灯:闹洞房的一种仪式。
②事见诸莆仙戏传统剧目《苏秦》,三叔送孙;三叔送侄。
③民间一向以孔子为创造文字的祖师,故有此谓。
④这两句意思不太贴切。
⑤做先:首先。
⑥不是蛮:不可忽视的意思。
演唱者:李金生
搜集者:戴剑平、郑文锐
流传地区:仙游县
[异文]
出灯句
新娘出灯笑微微,夫妻配合正当时,
今宵得意风云会,明年定生麒麟儿。
一对红灯照出来,天缘和合会佳期,
天申合同征元吉,逢春必得福孙儿。
新科解元名唐寅,假做华安偷秋香,
前日情缘今日会,果然一笑值千金。
文武状元郭子仪,收服安史真可奇,
朝廷赐伊三杯酒,七子八婿传下来。
房内花开笑微微,连理枝间会佳期,
今夜送花求一子,九重天上降麟儿。
兰房喜气庆三多①,如鼓琴瑟永调和,
今夜三元先及第,他年五子共登科。
四书二句意诚亲,身修家齐万事成,
家齐之后生贵子,状元连捷通盘名。
龙烛生辉耀光彩,大家送入牡丹开,
绸缪雅意行大礼,明年居喜出双胎。
八仙庆寿齐威风,天赐状元游街中,
且喜合家荣贵暖,五世其昌耀双光。
注释:①三多:典出《庄子·天地》,指“多福”、“多寿”、“多男子”。
演唱者:余金焰
搜集者:吴燕录
流传地区:仙游县
撒帐全句(赋体骈文)
兰秀芝香,罗衣恰桃夭之化;燕飞雁蔽,丝缕定山海之盟。赤绳系出姻缘,兵斧伐成伉俪。瑶池开玉辇,灯烛交辉;阆苑动仙舆,仙歌夹道。广寒仙子临凡,金屋阿娇出世。同心带绾,喜溢兰房;合欢杯交春生玉液。佳人低首含羞,知此夜红梅吐萼;才子扬眉带笑。喜今宵丹桂生香。解开金扣,重重锦绣透罗衣;露出冰肌,片片琼瑶倚玉树。五色彩龙并起,九袍丹凤齐飞。上下开乾坤橐钥①,阴阳会龙虎风云。向中原问鼎,击破琉璃;从赤壁鏖兵,冲出小寨。秦关险隘,怎挡匹马当先?蜀道崎岖,难拒雄兵骤进。奇正一开一合,往来七纵七擒。连环炮并攻,细柳营前小将军独战;床子弩齐发,葫芦谷里新元帅初征。入不毛之地,会歃皿之盟;临紫极之宫,调弄璋之室⑦。岂肯柳城之破,欲罢不能;半开玉门之关,来者不惧。半就半推之意,独运中央;又惊又喜之情,恐叨近邻。终夜云情雨意,通宵鸾颠凤倒。对绣口含破樱桃,抱纤腰践残杨柳。肩挑三寸金莲,占尽洞房春色;手握数尖玉笋,胜似百景乾坤。一刻千金,飘落半天风韵;寸阴尺璧,古道万种情怀。恨长天长日不长良夜,憾闰年闰月不闰长更。杏脸脂残,云鬓髻散。点点风流汗出,遍体珠玑;低低娇细声闻,盈喉箫管。雨收云霁,风月双娇;海晏河清,水天一色。玉泉红液流香,金鼎丹砂吐秀。摆开孔雀之屏,献出麒麟之瑞③。
[撒帐前]贤。结缔,践盟。春风夜,秋月天。乍惊乍喜,如倒如颠。云收雨宿柳,日暖玉生烟。剑锋再续再接,花萼如放如蔫。金屋蟾宫人似玉,洞房花烛夜如年。
[撒帐后]耀。才高,德懋。巧佳音,唱雅调。罗帐闲谈,纱窗浪笑。琴瑟百年和,芝兰千载茂。一篇风月文章,数点灯花照耀。世世愿为连理枝,生生甘同比翼鸟。
[撒帐左]好。齐眉,偕老。弄玉璋,开金锁。云散雨收,鸾颠凤倒。明烛耀光辉,蛾眉下雅藻。香飘金谷奇园,云抱玉峰异草。绣阁兰房入夜长,锦堂梅岭含春早。
[撒帐右]就。经纶,福寿。同青春,偕白首。步步金莲,纤纤玉手。双双庆齐眉,两两同悠久。芙蓉帐内新妆,翡翠屏中夙友。诗题红叶动仙娥,雪拥黄花迎翠柳。
[撒帐中]隆。卜燕,梦熊。此美色,彼英雄。无边光景,不尽良缘。风吹双烛动,粉绘永宵红。吉地飞来鹦鹉,吹箫引到凤凰。凤阁小随尘世缘,仙妃犹带古时妆。
撒帐本末诗赞完,诗赞竟完切意悬,
切意切悬心急迫,心急太迫难宽容。
难宽难容心难忍,心难容忍在此中。
在此其中无边景,无边景致快心肠。
注释:
①橐钥;橐,一种口袋。钥:开锁的钥匙。橐钥:意指门户。
②弄璋:生育男孩。古代重男轻女。把玉抛给男孩玩,把瓦抛给女孩玩,故有“弄璋”、“弄瓦”之谓.典出《诗·小雅·斯干》
③从上面的。“上下阴阳”句起到此处,都暗指云雨情状。而遣词造句之妙,以虚拟实之巧,令人拍案叫绝。
④梦熊:指周文王梦姜子牙之事。
演唱者:陈红
搜集整理者:林成彬、林景赋
流传地区:仙游西乡、兴泰
[附记]此歌本系出自文人学士之手,后流传于民间。其中有以方言音为韵的情况。此歌流传于西乡和兴泰的山区,系兴化先人的作品。
撒帐四句
撒帐撒帐东, 东来紫气入洞房。
房中银灯花烛夜,夜内花烛照辉煌。
撒帐撒帐南, 南山好比一酒坛。
坛中斟满长生酒,酒斟洞房会新人。
撒帐撒帐西,西子潘郎结夫妻,
夫唱妻和白头老,岁寿高与彭祖齐。
撒帐撒帐北,北山香满凤凰阁。
阁中夫妻永相随,随来寿居九五福。
搜集整理者:林成彬
流传地区:仙游县
闹房经文
一、李子①
此果果名是叫李,新娘看见大欢喜,
今夜将李吞下肚,明年必定身居喜。
注解,①李子:以李子为谜底(或答案),让新郎、新娘来猜谜(或射覆)。游戏结束后,出谜人喊此四句为赞。
二、咬钱
两口咬钱合一身,一对夫妻恩爱深,
是高是低不相让,犹如童子拜观音。
三、看脚
新娘三寸金莲脚,肥白清秀似月娥,
耳中带有龙虎榜,明年添丁又发科。
四、数手指
新娘十指齐请请①,人说十一指都无影,
大家勿信齐来看,现现②十指大好看。
注释:①请请:形容完整.
②现现:分明,清楚的意思.
五、微笑
高丽王作友真稀奇,五虎将今旦正是时,
开了中门请来相见,平将军进门笑微微。
演唱者:余金焰
搜集者;吴燕录
流传地区:仙游县
答歌桥
(念)脚踏房门两扇开,亲朋戚友闹房来,
经文要唱答歌桥,答对此诗过此桥。
(男领唱)新婚初夜答歌桥,情人双双成佳偶;
(众唱)是谁相会在鹊桥,答对此诗才过桥?
(新娘唱)自古佳话传人间,牛郎织女结成双,
七月七日银河会,鹊桥相见喜开颜。
(众唱)是谁渡过独木桥,答对此诗才过桥?
(新娘唱)要唱民间好歌谣,英台山伯人人晓,
如鱼似水心相印,同渡河边独木桥。
(男领唱)今夜要唱答歌桥,唱出民间好歌谣;
(众唱)是谁对对过天桥,答对此诗才过桥?
(新郎唱)风清月朗庆良宵,美满姻缘情意投,
刘阮斐鸿何处觅,鸳鸯对对渡天桥。
(众唱)渡天桥啊……
演唱者:张金度、张丽青、张扬芳等
搜集整理者:陈锦
流传地区:仙游县
[附记]此歌属婚礼闹洞房中的“经文”类。具体作法是:在婚床上挂灯一盏,左右各摆一桌,桌上各置孩儿盘、红烛、交椅,床前用椅子搭‘‘桥”。众人在乐队的伴奏下,以歌提问,让新郎新娘答唱。答对了,才让新郎新娘过“桥”。“过桥”既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文娱活动,具有很浓厚的民俗色彩。
出 房 句
今宵此会小登科,半夜浓云起雨波,
浪得杨桃早结仔,方知郎君手段高。
灯辉宝炬出兰房,房内梳理好彩妆,
妆似西施五谷体,快来云雨结成双。
桃之天天宜其时,之子与归庆齐眉,
银烛光中歌燕尔,销金帐里螽斯期。
燕尔新婚进洞房,今宵喜气色匆匆,
阳光蘸作谐佳偶,举案齐眉效孟光。
大家看了请出去,夫妻和合占帐房,
今宵得意云雨会,明年定产状元郎。
荣华富贵自然乐,连生百子位三公。
演唱者:余金焰
搜集者:吴燕录
流传地区:仙游县
散房颂句①
一领花被崭崭新,鸳鸯双枕放两边,
销金帐里今宵会,金凤玉露鹊桥人。
帐外点火帐内光,照看夫妻上眠床。
大人孩子都请出,给伊夫妻蠖天光。
跳出龙门第一高,夫妻二人琴瑟和。
和乐且喜今宵会,今宵相会欢乐多。
左手关门掩彩扉,右手关门发财时,
明年必定生贵子,早生贵子是麟儿。
注释:
①散房:闹洞房的程式全部结束,送客人出房,送新郎新娘入房。
搜集整理者:黄建清
流传地区:仙游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