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应朱氏家祠


家祠,又称祠堂。是家族供奉先祖、缅怀列宗的地方,祖训家规在这里传承,族规家法在这里执行,家风家学在这里弘扬……

祭祀中,后人们虔诚地祭拜祈福;聚会上,长者们讨论着深邃的智慧。

祠堂,对于宗族人来说是根脉所在。无论走了多远,还是熬过了华年,祖辈的族规家风,都渗进了脉络,融入了血液。

宝应朱氏家祠

历史上宝应有过很多家祠建筑,如今依然存留的,只有宝应小石头街里唯一的一座—朱方伯公家祠。它坐落在宝应古城区,东边与宝应朱氏一脉相承的朱氏三进士宅第接壤,南与宝应儒学圣地—学宫相呼应,西侧近在咫尺的是周恩来总理少年读书处,北端则与蒲松龄游幕宝应纪念馆隔街相望。四周古迹环绕,荟萃着宝应古城的历史人文胜境。

宝应朱氏家祠

朱氏家祠始建于清代光绪末年。座北朝南,前后一共三进,青砖小瓦,雕砖门楼。细腻的砖雕上不仅镌刻着岁月时光,更蕴含着宝应朱氏家族的情操、信念与修养。大门楼屋面上用砖瓦砌成的“亮脊”,象征“光明正大”。亮脊的两端装饰的两只脊吻兽—鳌鱼。明代陆容写的《菽园杂记》中有载:“鳌鱼,其形似龙好吞火,故立于屋脊上。”它们守护着古宅的平安,也保佑着朱家子孙们能够科举中第、独占鳌头。

宝应朱氏家祠

祠堂大门上方砖砌门楣中间一排大气的如意纹砖雕,寓意“前程锦锈,鹏程万里”。大门石框正顶中间的圆形石刻,则寓含“五福盈门,福寿双全”;大门石框象征高山脊梁,寄托着祖辈对家族子孙能够勇当大任的殷切希望。

走入建筑的第二进,饷堂屋檐下一排结构稳健、造型奇特的斗拱映入眼帘。斗拱是中国传统建筑的特有结构,在屋顶与立柱间承上启下,不仅造型优美,更因其特殊的“卯榫”结构,发挥着抗震的作用。他们将整个屋顶的重量均分,扛起了庇护风雨的顶檐。同时也体现着建筑主人的地位和身份。

宝应朱氏家祠

第三进的主殿大厅内,神龛中供奉着朱氏的先祖神主。主殿中厅梁枋上的彩绘十分引人注目。在中国古建筑中,彩绘就是俗称的丹青,而古建彩绘就是古代劳动人民在古建筑物上绘制装饰画,不仅美观,而且有一定的防水性,增加建筑物寿命。由于朱氏家祠是由苏州工匠建造,彩绘有着十分浓重的苏式彩绘风格。交错的梁坊间,红黑色块与金线相交辉映,精美的图案更点明了主体,成为建筑的亮点。主梁正中绘制着两个下棋的人物,寓意胸怀天下。两侧的菊花图寓意着康泰延绵,主厅横梁上的牡丹纹象征花开富贵,石榴花则喻意子孙满堂,蝙蝠彩云比喻五福祥瑞,织锦花纹表示满腹经纶……

宝应朱氏家祠

朱氏的先祖在精美的彩绘下享用着鼎盛的香火,庇佑着一方宝应古城,保佑着这里人才辈出、风调雨顺、多瑞多福……

明清两代,宝应朱氏历经王朝更替、世事沧桑,凭着清正家风和深厚家学,世代彰显出“闻人辈出,科第蝉联,仕途相继,著作宏丰,家风远昭,历久弥珍”的家族文化特质。登科第者逾百人,其中:进士7名,举人18名,贡生数十名。明代有“诗书双绝”的朱应登、朱曰藩“父子两进士”,清代有“鼎甲探花”朱士彦及朱士达、朱士廉“兄弟三进士”。亦有连续15代诸生者,连续十余代“几乎人人有集”的家学盛况,更有入仕为官者“恪守清廉,勤政惠民,政绩卓著,朝野称颂的“清官循吏家族群”。

宝应朱氏家祠

朱氏家祠原称“朱方伯公家祠”,朱方伯公即为朱士达,朱氏后人为了纪念他,在家祠第二进飨堂内安放着他的塑像。在宝应朱氏的济济人才中,朱士达先生不仅为官兢兢业业、功绩卓著,更是一位体恤民情的好官。不仅在自己的辖区内打击犯罪、安宁一方,还兴建县学、疏浚水利、发展农商,使百姓安居乐业。朱士达在离任霍山时,父老携幼竟遮道攀辕,络绎数十里。朱士达流连不忍去,相与垂泪而别。

霍山文士汪嗣佺为赞颂县令朱士达的官德政绩,以送别的情景绘制了一幅《攀辕图》相赠。今天,我们依然可以从这幅图卷上,感受到朱士达先生的大公无私,霍山父老们感恩的心。

朱士达的兄长朱士彦,是朱氏家族中高官亮节的代表人物。他官至吏部尚书,已是一品大员,却依旧不忘百姓疾苦。任中的他辗转万里,勘察水利,减免粮税……年逾六旬,仍奉旨專持使节,终积劳成疾,卒于任上。赠太子太保衔,谕赐祭葬,予溢“文定”。入《清史大臣传》、《清七百名人传》。

朱氏家族的优秀传统和高亮家风世代传承,可谓“二十世诗书门第,五百年忠厚人家”。优秀的传统不仅影响着朱氏族人,已化为宝应传统文化的一道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