蟳埔女习俗


蟳埔女因其独特的服饰和惠安女、湄洲女一起并称福建三大渔女。

在福建省泉州市丰泽区东海街道的一个小渔村,对镜贴花黄这一浪漫、美丽的古典梦境已经被延续了千百年,那里的女人们,可谓不曾一日不簪花,而且年纪越大的老太太戴得越隆重。

漫步蟳埔村,还能看到见证海丝之旅的别具特色的民居“蚵壳厝”。

顶在头上的“移动小花园”

在蟳埔村口的菜市场附近下车,如果不是前面一块大石头上的“蟳埔”二字,我一定会怀疑司机师傅开错了地方。眼前的景象和我对小渔村的想象相距甚远,三四层的小洋楼林立,沿街看不见传统闽南民居的红砖翘檐,主街两旁有不少店铺,已然是一个有些繁华的村庄。

一丝失望略过心头。就在这时,一个挑竹篮的女人从我前面经过,头上戴着漂亮的鲜花,人过后,淡淡花香袭来。等我仔细去看街头的女人们时,就开始兴奋起来,哇!摆摊的,背孩子遛弯的,走路的,聊天的,每个女人的头发都是在后面绾成髻,中间都插一根象牙色的筷子作发簪,或者再多插一根红筷子,圆髻的最外围,是漂亮的簪花围。似乎嫌这样还不够“水”(闽南方言,漂亮的意思,音同sui),她们还要再插上几枝配色鲜艳大胆的绢花。而最简化的“版本”,也要在髻上绕一圈红头绳再插上绢花。

蟳埔女爱花成痴,据说在上世纪70年代末,蟳埔女买花的钱和全村购粮的费用差不多,也和买煤炭的钱相差无几。

簪花围是用应季的小朵鲜花扎成整齐的花环,花是时令鲜花,可以是淡雅、暗香浮动的含笑、白玉兰、柚子花,也可以是鲜艳的桃花蕾、小玫瑰、康乃馨等等,而花期长又有各种颜色的菊花价廉物美,是最常见的选择。戴在头上,就像是顶着一个“小花园”,好一片姹紫嫣红。常年的海风和劳作把她们的皮肤吹晒成黑褐色,可那灿烂的笑容,那漂亮的簪花围,那纯朴的快乐神情一下子就将人感染。

蟳埔女头戴簪花围这一习俗的起源,众说纷纭。一说是源自宋元时代遗留下来的阿拉伯人的风俗。这其中还有一段渊源。在宋代的时候,有个阿拉伯人在附近建了一个云麓花园,园里的许多奇花异木是从西域引进的,阿拉伯人常将鲜花赠送给相邻的蟳埔女簪戴,渐成蟳埔女的发髻簪花习俗。如今,云麓已成为花村,蟳埔女所用的鲜花仍来自这里。也有人说自汉代中国就有这种风俗,并举了历代的相关诗词来论证,比如泉州地方戏曲高甲戏《桃花搭渡》的唱词中就有“四月围花围,一头簪两头重。”考证的事情留给专家去做,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用红花围巾包扎的阿拉伯式的“番巾”,却分明让人感受到些许西亚伊斯兰遗风。

蟳埔女的耳饰也别具特色:未婚女孩所戴的是圆形丁勾耳环,不加耳坠;结了婚的则戴加耳坠的丁勾耳环;做祖母的则戴“老妈丁香坠”耳环。

她们的头饰十分繁复,衣服是斜襟的大裾衫,脚下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不是踩着一双人字拖,就是打赤脚,渔女的质朴本色显露无遗。泉州城里人称蟳埔阿姨为“粗脚氏”,这是相对于“缚脚氏”而言的。蟳埔女是从来不缠脚的,因为该村的男人们都从事出海捕鱼或从事海上运输贸易,除了打渔之外的绝大多数家务农活都由勤劳能干的蟳埔女来承担,三寸金莲又如何能适应呢?街头菜市场周围卖东西的蟳埔阿姨后腰上别着十分醒目的鲜红色塑料小钱包,彰显着她们对红色一如既往的偏爱。

蟳埔女没有我事先担心的像惠安女那样对镜头反感。尽管我不会讲闽南话,没办法和她们顺畅地交流,但是在小村子里遇到的蟳埔女,沿街在敲海蛎的、三三两两坐在家门口聊天的、巷子里挑担而过的、亦或是老宅里打牌的老人们,都用质朴而又温和的笑容回报我的微笑,给这个小渔村平添了几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