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工艺美术


  汉代的工艺中,青铜器也仍占了一定的位置。汉代漆器、丝织和陶瓷等都成为美术史上值得重视的项目。
  汉代青铜器的类型,与战国及其以前相比,大大减少了。壶(或称“钟”)是汉代青铜器的流行样式。一般的是朴素无饰,仅只鎏金。有些比较华丽的,有细如发丝的线刻的流云或人兽等纹饰。汉代也流行作成羊、驼等形状的镫和各种形状的香炉。有一种炉,通称为“博山炉”,上部作成山岳的样式,岭峦间并且有树木和野兽,其下承之以人形及盘。据记载,  汉成帝时长安有巧匠丁缓,所作华美的作品中,就有紫金的香炉及雕镂奇禽异兽的九层金博山香炉(《西京杂记》)。汉代青铜器中,铜镜十分发达。
  汉代的铜镜,其背面装饰和瓦当一样,在汉代的装饰美术中占重要地位。所以也成为专门研究的对象。汉代铜镜装饰,是在圆形的平面范围内,以镜钮为中心进行的构图设计(只除了东汉末的“阶段式镜”,即把许多神仙人物的浮雕形象一横排地平列起来,不是适合着有中心的圆形构图),这种构图的多样变化,体现了多种艺术意匠。
  战国时代的以镜钮为中心,云气及神话动物的纹样组成的旋转式的构图,在西汉初年仍继续流行。战国末年和秦汉之际的铜镜尚难区别。西汉时代较多的构图是向外放散式的:镜的外缘是相连结的向内的若干圆弧(八弧、十二弧、十六弧者较多),镜钮四周是动物及云气的纹样(“螭形镜”及“星云镜”),或者是在上下左右四方向外伸出的若干草时形瓣状的纹样(称为“草叶镜”)。西汉时代的一种“云雷连弧文镜”是汉镜构图最简洁单纯的一种。很善于利用疏密,有规律的变化及闪光程度不同的对比。西汉末和东汉初的“规矩镜”,因图案中夹杂着“T”“V”“L”等形状的纹样而得名。在“T”“V”“L”等形状之间有极其疏朗的细线组成的写实风的动物形象,其外围以铭文及齿纹圈,最外缘是一圈曲线的云纹等。整个构图,除中间一圈动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外,是由许多同心圆组成的,收到稳定而严谨的效果。这种镜发展到东汉后期,动物形象浮雕化,而且加入人物神仙等;外缘的云纹复杂化,更自由、灵活;齿纹或圈数增多;规矩纹消失(神兽镜、龙虎镜、画像镜等)。东汉未及三国时代,在浙江绍兴一带出土的铜镜(可以称为“绍兴镜”),以东王公、西王母相会见为题材,处理手法风俗化,浮雕的高低层次简化成不同的平面。
  汉代铜镜装饰中局部的各别纹样的差异很多。钮和钮的形状,铜镜的断面,也都成为判断时代的根据。
  铜镜上铸有句数不等的三言或七言铭文,西汉以后的铜镜,铭文中有制作的年号,镜文多作吉利语,如:“尚方作镜真大好,上有仙人凤朱鸟,渴饮玉泉饥食枣,浮游云中敖,四海长保,二亲子孙福寿如金石,为国保。”边地各族人民、的青铜器也丰富了汉代美术的成就。
  古代西南部族的各种青铜美术品曾在云南晋宁石寨山发现。其甲区第一号墓的出土随葬品有丰富的装饰,具有特殊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其中有一鼓形的飞鸟四足贮贝器,盖上铸有十八个小铜人,表现一女性奴隶主监视奴隶们从事织布及其他劳动的情景。又有一贮贝器,盖上有四十一个小铜人,似是举行杀人祭祀铜柱(柱上立一虎、柱身为二蛇缠绕)的仪式。鼓身上为阴线浅刻的人形八个。手中各执武器作追逐的姿态。另外有一四足器,器盖上中央有一小铜鼓,鼓上有巨角的野牛及其他六头牛。器腰上有立雕虎形的耳,并阴线浅刻云形带状纹三道。同墓出土还有铜质立在杖头上的兔、鹦鹉、鹿、人物等形象。又有一高约四三厘米的女像。以上这些人及动物形象都很生动真实。人的形象都富于地方的及种族的特色,并具有生活的内容。虎的形象与常见的中原地区的相似。